刘一手在心里想着,这么好的武林高手怎么就能够被国军抓了呢?再说以前这一带也没有出现过国军的队伍呀?怎么就会刚好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出现了呢?
其实,那群匪兵正是前天在离他们五峰寨一百多公里外的金竹山被红军打败了的溃兵,为首的是一个名叫牛莽的匪兵连长。
本来他是随着他们的团座准备一鼓作气的去拿下那块赤党的根据地,可是没想到偷袭不成却被人家来了个反包围。那场面惨了,一个整编团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他是团部的警卫连长,一直就在团座的身边。可是战斗才一打响,国军将士们就被那些四面出击的红军打得是落花流水呀。他也知道,都说病去如抽丝,兵败如山倒;眼见着大势已去,那些个当兵的哪还有心思打仗!看着漫山遍野的红军正从四面八方的向他们围拢过来,就连他一向敬佩的章团座也已经回天乏力了。
当时他就想拼命的保护自己的团座撤下来。可是,任凭他的警卫连拼死抵抗,左冲右突的保护着他们的章团座,打光了枪膛里所有的子弹,还是在他们就要跳出重围的档口,他们的团座却被一颗流弹击中了眉心,当场就没了性命。等他们抬着自己的团座丢盔弃甲的逃了出来,却又因为天气炎热,他们的团座已经发出了阵阵难闻的尸臭。当兵的也不肯抬了,当官的都已经死了,他们没了主心骨,哪里还愿意抬着一个已然发臭的累赘。
牛莽也没了主意,在这么个意志消沉的境地里,与其说他是一个警卫连长,其实就连当兵的都不如呢。因为他是负责保护团座的,如今团座已经去了,他就什么都已经不是了。而那些个当兵的还能够跟着自己,就已经是不错的了。他怎么还敢强制他们什么呢?
他看了一眼紧紧跟随着他的那十几号人,为了逃命,能丢的他们都已经丢了,伤员就更出不来了,只有他们每个人手里拿着的枪才让牛莽的心里从新有了底气。他想着,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只要手里有了枪杆子,那是睡觉都能睡得踏踏实实。虽然眼下是大势已去,但他只要有人有枪,他就又会是人见人求的长官。所以他也就同意了弟兄们的请求,就地挖坑把他们的团座掩埋了。
他让他的那些匪兵到附近的乡民家里抢了粮食,填饱了肚子之后。他就对着弟兄们宣布,从现在开始他就是这个团的团长了;所有跟着他出生入死的那些弟兄都是连升sān_jí,这样一来,他手底下的那些大头兵总算是过了一回官瘾。
但他们毕竟还只是光杆司令呀,所以那些个当兵的就都攒搥着牛团长赶紧招兵,也好让他们自己做个名副其实的长官啦。
于是,这才有了国军在两省交界处私设关卡的闹剧了。
你还别说,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这天早上,牛莽让他手底下的那些个匪兵整理好了他们的着装,挎上他们那些没有子弹的“汉阳造”,写上一个“江南省特别检查站”的牌子往那一挂,在那天高皇帝远的古驿道上,又是三不管的地界,也还真像那么回事。并且,他们这才开张,还真就碰上了大的买卖。因为,他们所处的古驿道口正是两省通行的必经之路。匪兵们在那张网以待,熊掌柜他们就像贪吃鱼饵的大鱼一样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万劫不复的深渊呢。
起初,李彪他们也没太在意。以为在这回家的最后一段险境上,只要土匪们不再为难自己,那就可以一路滔滔的回家卖盐了呢。并且此次就算遇上土匪,那个领头的刘一手大当家的也不至于会把自己怎么样。上次彪弟适可而止的点拨他也还是看懂了的,就这人家还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呢。他知道土匪也讲信誉,所以他倒不担心这些。可是土匪没出现,前面却出现了国军的检查站。等他与熊掌柜商量着认为遇上当兵的会有麻烦,正要绕道而行时,那些当兵的却已经迎上前来,并且还“哗啦啦”的拉响了枪栓。
躲是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前去,熊掌柜对着那些当兵的又是敬烟又是笑脸。并且精于世故的熊掌柜还把两个白花花的银元塞到了那个为首的匪长官手里,他还附在牛莽的耳朵上请求高抬贵手。
可是,银子他是收下了,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在李彪他们的箩筐里翻了翻。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并且他还在心里想着:这可是送到嘴里的肥肉呀,那十几个清一色的年轻后生正好可以给自己补充兵员;至于那些货物嘛,不管是什么货色,都是可以用来当做军用物资的。
这个时候,牛莽便随意的找了个理由,说是他们携带了政府的违禁物资,那是违法的,都要蹲大狱去,弄不好就得吃枪子。现在是人赃俱获,如果能够好好的配合他们回到县衙,等他们调查清楚了,兴许还可以活命。
可怜哥俩空有一身的功夫,但他们从小就受着爷爷的教诲,绝对不可以与官府作对,要相信官府,因为他们上头还是有王法的。
熊掌柜本来还想着用钱能买通他们,可是这些个当兵的心也忒狠,不但收了他的银子,居然连人带货的都要留下,这让这个走南闯北了大半辈子的老江湖也一时没辙。但他清楚的看到,那些个当兵的根本就没有认真的检查他们的货物,完全是一副例行公事装腔作势的样子。
可是他们为什么又还要把自己的一帮肩客扣下,一定是嫌自己刚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