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君心头一紧,拿出笛子,袅袅吹奏而起。军臣由始至终只是专心地为月桐柔情地梳头,对笛音置若罔闻。
曲音止,军臣的手也停了下来。他在月桐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我送你回去休息。”
月桐看见蝶君冷凝的脸,忙道:“我自己回去就好。单于在这好好听曲子。”
军臣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冷淡地扫视蝶君一眼,向帐外走去。月桐无法抗拒他的执拗,只能让他抱回寝帐,为自己宽衣,再让他为自己盖好被褥。军臣坐在榻边凝视她,眼中的深情中渗出了嗔怨与固执。月桐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闭上眼睛,让眼帘隔绝这让她难以承受的浓情。
军臣轻轻一叹,俯身在月桐的粉唇上深深一吻后,才悄然离去。他的沉重步伐在她心中划过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惆怅。
侍女把蝶君带到右庐帐中,为她脱下衣裳躺在暖榻上,等着。帐中的油灯闪闪烁烁,映出她沉痛的面容。
军臣步入帐中,侍女伺候他宽衣后,油灯就灭了,满帐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军臣上了榻,掀开被褥,俯在她身上。蝶君感觉到他把怒与恨毫无怜惜地发泄在她身上,对她,他只有ròu_tǐ上粗暴的占有和倾泄。
蝶君的脑海不断地回想他柔情地为月桐梳头,深情地在她面颊上的亲吻。他从来没有温柔地亲吻过自己,他的怜爱只为月桐一人倾付。
当一切完结时,军臣翻身躺在她身旁,沉沉地喘息。蝶君咬咬牙,把头枕在他汗水淋漓的胸膛上,柔声道:“单于喜欢臣妾今晚吹的曲子吗?”
军臣轻轻“嗯”了一声。片刻后,他微微推开蝶君,叫道:“掌灯,侍候左贤妃回帐。”
蝶君身子微颤,黑暗中,没有人看到她眼角滑下的泪水。
侍女急忙步入,为蝶君穿上衣裙,蝶君凄凄地向军臣行礼:“臣妾告退!”慢步离开。步出右庐帐,蝶君站在单于营帐外怔怔地看向已灭灯的寝帐,想必月桐已然入睡。不久,军臣从右庐帐中步出,走入寝帐。
心头的酸痛涌袭而上,蝶君再也忍不住簌簌而下泪水。她的身子在寒夜的冷冷飕飕中颤栗着,她也不知到底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