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嵘峥低头看了看桑伊,对着苏尔毓说道:“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帮我照看她一下,要是醒了马上通知我。”
苏尔毓点头。
他俯身,轻轻在桑伊额头上吻了一下,才和那男子一起走了出去。
很久,他都没有回来。
苏尔毓坐在床边一个劲打着盹,头一下下往下栽,又突然惊醒,如此往复。
手肘,却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她睁开朦胧的睡眼,却是发现桑伊正嘴角带笑地看着她。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扑倒在桑伊身上,居然哭了起来。
这么久她一直忍着没哭,可是现在看见桑伊醒过来,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虽然知道桑伊已经没有危险了,可是只要不看见她醒过来,她依旧是不放心的。
桑伊明显感觉苏尔毓的身体在发着抖,笑着推了推她。“喂,你该不会在哭吧!”
说话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声音干涩粗犷地都有些像男人了。
“哭你妹,我给你倒杯水!”
苏尔毓不着痕迹地将眼泪抹掉,将床摇了起来,起身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暖暖的热气通过水杯传到手心,桑伊莫名地觉得安心。
之前在冷藏室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去了。还好,她终于是被救了出来。
只是,她一直希望出现的那个人,是莫景行。
可是,为什么会是陆嵘峥?
难道,她的电话,打给了陆嵘峥?
想到这,她放下水杯,对着苏尔毓说道:“我的手机呢?”
“这里呢!”
苏尔毓从床头将手机拿过来递给了她,这是她从仓库出来时在那辆面包车里面发现的,自然就给桑伊带了回来。
桑伊将手机开机,翻开了自己的通话记录。
她的电话,打给了,莫景行。
她有些怔住了,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
她的最后一个电话,明明就是打给莫景行的。可是为何,他没有出现,反而是陆嵘峥救了自己?
难道,他已经不在乎自己了吗?
她又想起了那天他和邵迎萱共浴的场景,心脏的地方,似乎有些痛。
会不会,是她当时意识迷糊看错了,其实救她的人,是莫景行,并不是陆嵘峥。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缓缓开口。
“送我来医院的人,是陆嵘峥吗?”
“是啊!”
苏尔毓毫不犹豫地点头,瞬间击碎了她的心。
是陆嵘峥。
莫景行他接了自己的电话,却终究是没有来。
或许,那个时候,他正在和新欢卿卿我我,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她。
他的死缠烂打不过是因为不甘心,不过是因为男人的尊严让他不能低头,并不是自己所想的……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苦笑一声,将手机放下,默默地躺了下去。
苏尔毓困得不行,居然站在旁边睡着了。
她苦笑不得,伸出手拍了拍苏尔毓。动作明明很轻,却还是让她手臂发麻。
看来,是冻伤后遗症。
幸好陆嵘峥来的及时,否则,她就算不死在那里,估计出来也会半身不遂截个肢的。
被她这么一拍,苏尔毓惊醒,茫然地看着她。
“过来躺下吧。”
她指了指宽大的床,眨巴着眼邀请苏尔毓同床而眠。
“那可好,真是赚大发了。”苏尔毓笑着就钻进了被窝,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今天受到这么大的惊吓,在看见桑伊平安无恙之后,绷紧的那根弦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困意也就来袭得特别快。
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在桑伊耳边有规律的响着,桑伊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心脏的地方,有一个人的名字在跳动着,只要一想起,便痛到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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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住了三天,桑伊终于是康复出院。
这三天,莫景行像是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了消息。
虽说她已经完全好了,可是陆嵘峥却是心疼她,从门口到屋里不过是几十步的距离,都硬要将她给背进屋。
她拗不过他,只能是全身僵硬地趴在他背上,由着他将自己背了进去。
“西西呢?”
她坐在沙发上,往楼上看去,门都是紧闭着的,西西应该不在家。
因为他只要在家,门窗都一定是打开的,他说有利于他脑子的清醒。
“去了莫家。”
又去了莫家?
桑伊皱眉,心想着等西西回来,一定要好好教导他,不能再去莫家了。
她和莫景行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瓜葛。
“嗯。”陆嵘峥点头,似乎想和她说什么,最终选择了沉默。
桑伊站起身来,一个人往楼上走。
“桑伊。”
身后,陆嵘峥突然叫住了她。
“我们举行婚礼吧,我欠你的一个婚礼。婚礼之后,我会安排你进董事会,给你30%的股份。虽然我知道你并不在乎这些,可是我就是想要给你这个世上最好的。”
他说着,一步步走向她,从后面抱住了她。
桑伊身体本能地一僵,怎么也放松不下来。她一贯是不喜欢他的亲密接触,他的靠近,太让她不知所措。
察觉到她身体的抵触,他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放开她,反而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将头窝在她颈边,声音低低地呢喃。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