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了半刻,本该在第一时间出现的暗卫,让罗程信心满满的暗卫,竟一个都没有出现!
罗程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要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一行被人暗算了,他也混不到今天的地位了。
他咬了咬牙,压低声音冲车里的清安道,“郡主,您坐好,实在不行,咱们就冲出去。奴才豁了一条命,也不会让他们伤害您!”
“哈哈哈哈,看你们的样子,是在等人来救?”
围困他们的人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但光看脸色也知道一二,当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同哈哈大笑起来,气焰十分嚣张。
“可惜呀,没人来救怎么办?哎哟哟,可怜的小娘子,吓坏了吧,没事,咱们兄弟都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你不如就从了我们兄弟?”
其中一个瘦猴说罢,还垂涎地嘿嘿笑,一脸猥琐。
如果清安只是一个养在深宫十三载、连听一个血腥故事都能吓病的柔弱懵懂少女,乍一遇到这样的场面,听到这样淫、秽的话,恐怕真的会惊慌失措,完全失去分寸。
但清安并不是,没有经历过死的人永远不知道死的可怕,而经历过的,就会发现,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了。
更何况,她对于眼前的局面,并不是毫无心理准备,鉴于她最近得罪的人心眼都不大。
“诸位既然是在京城混的,想要混的如鱼得水,想必对京城的达官贵人之家都有所了解吧,平时做混账事的时候,若是不能避开这些不能得罪的人家,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是不是?”
马车里,忽然想起一道清冷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悠然从容,平和淡定,完全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紧张害怕情绪。
那领头的大汉利眼阴鸷,直觉让这个声音说下去不好,但他还来不及阻拦,便又听到她话锋一转,突然冷笑一声,尖锐地道,“既然各位都是有眼力劲的,难道认不出,这马车的车徽属于皇宫!”
一语如晴天霹雳,震得围着马车的地痞无赖们都傻了眼。
他们单知道这辆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但鉴于偶尔也有大户人家的后宅派人请他们耍弄一些毁人清白、栽赃陷害的戏码,他们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哪家的后院女眷想整治人——但,如果这个小女子说的是真的,这是宫里的马车……
他们顿时没了主意,不约而同地看向领头的大汉。
这大汉暗恨,不是说这靖安郡主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吗?这一句话就动摇了他手下这么多人的心,这还叫单纯天真?难怪人家说皇宫不好混,这么有心机的小女孩,在宫里居然还算是单纯天真不谙世事,卧槽!
只是定银都收了,那么一大笔钱,够他金盆洗手去别的地方隐姓埋名逍遥下半辈子了,再叫他吐出来根本不可能,再说他们已经骑虎难下,就算现在罢手,这小姑娘也未必会饶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勉强挤出了个笑,阴恻恻地道,“小娘子还是别大话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皇宫出来的,哪个不是前呼后拥奴仆成群的,就你们这小猫三两只?我看哪,那楼子里的花魁出门都比你排场,你当老子是那种没见识的,被你三言两语就能吓住!”
清安对于这人意图激怒她的心态并不意外,既然对方敢辣手阻了她的暗卫,说明背后能量不小,对她也绝不会轻易罢手,若是她能一言说退这些人固然好,但既然威逼不成,那她只好走另一条路了,若是另一条路还是走不通,也总算拖了这么长时间,第三条路应该也铺好了。
当下,她垂下了幽黑的眸子,慢悠悠、冷飕飕地道,“信不信由你们,只是我现在把话撂在这里,我出宫是跟皇上太后报备过的,就算我没本事从你们手中脱身,可你们猜猜,皇上和太后能不能在事后找到伤害我的人?如果找到了,会不会治对方一个大不敬,将对方九族尽诛?我还就不信了,你们一个个都是孤家寡人,家里都没个亲朋故旧,老人妻儿!”
她声音清冷中尚残留一丝稚嫩,语调不高,声音不大,从从容容,宛若冬泉叮咚入耳,可说出的内容,却是半点都不含糊,简直比肆虐寒冬的刮骨罡风还要瘆人,又如同一阵看不见摸不着的阴寒之气,无声无息地附上众人的后脊梁,丝丝缕缕地钻入他们的内心。
虽说大部分地痞无赖都是光棍,可光棍也有几门亲戚,而一旦混出了头的哪个不迫不及待地娶一房媳妇,生几个崽崽?
混到能被人找上门对付清安,就不可能只是从街头拉的混混,而他们越是有身份,混的越好,此时反而越不敢动。
九族,九族啊,这可不是玩笑啊!如果这小女子真的是宫里的,他们伤了她一根寒毛,那她还真有能力杀光他们的家人,宫里连个小太监都不能轻易得罪,何况这位,出宫都直接跟皇上和太后报备,分明是宫里的贵人!
“呵呵,你一个小女子,有本事诛人九族……”
这大汉刚冷笑着反驳了一句话,就被清安不客气地打断了,“信不信由你,有本事你就赌!”
这番话一出,说得这群地痞们哑口无言,清安总算掌握住了现场的主动权,她趁热打铁,也不能光吓唬别人,总要给人一点甜头不是?
“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一向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恐怕请你们出手的人,也没告诉你们我到底是谁,说白了,你们不过是害我的人手中的刀,只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