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德七年的六月初,长安杜宅。不过这个杜宅并非是李世民手下杜如晦的宅院,而是李世民送给杜楚客的宅院,虽然杜楚客目前并没有在长安居住,而是在嵩山隐居,不过现在也就是由杜楚客的女儿杜雨露进行居住。而在这一刻,杜雨露正在和张超进行下棋,两人在棋盘上面交锋,然后双方你来我往。不过,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一般,张超显然拿着棋子有些举棋不定的样子。
“张主事,这一局棋你现在形势已经非常不利了。我只要把棋子落到了这里,那你的一条大龙也就要被我屠掉了,然后你已经无力回天了。你在棋盘上连我一个小女子都比不过,如何能够和无数大人物进行博弈呢?”杜雨露问道。
张超看着这局棋,听了杜雨露的话里有话的态度,然后主动说:“是的,这局棋我形势非常不好,不过这个是我不擅长对弈。我也只是一个初学者,所以我的对弈并不擅长。可是,我却认为我可以多试几次。”
“恐怕,这个是屡战屡败吧?”杜雨露问道。
张超却回答:“不,是屡败屡战!”
“屡败屡战?”杜雨露听了这话,有些惊讶。
屡败屡战,这话其实起源于清末时期,而这个时代并没有这个词。而张超说出了这话,这里面的含义却完全不一样,虽然只是调整了两个字的顺序,可是却让这个词的精神却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你知道吗?你现在在士族里面,名声可是其丑无比,很多士族也都说你是不自量力,说你是自己找死?居然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士族,这个简直是在找死。所以,大家都断言你必然会失败。”杜雨露说道。
张超却反问:“杜小姐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难道不是吗?”杜雨露问。
“那我可是要失望透了,因为我们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居然如此翻脸不认人,那真是令我伤心无比。不过,杜小姐你毕竟是士族,自然站在士族的角度来看,那我却不一样。我是看在天上来看,所以我自然知道我是必胜的。虽然也许你们一开始能够获得优势,可是我却认为我哪怕一开始失败,可是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张超坚定的说道。
张超说完,马上主动把手里面的棋子都放到了棋盘上随意一个角落,他显然这局棋算是输了。
“可是,你现在却没有人能够看到你的胜利的可能!现在,我一招也就能够把你杀了!”杜雨露说道。
杜雨露把棋子放到了棋盘上面,然后彻底堵死了张超棋子的“气”,然后把一大片棋子都给杀死,一条大龙也就这么被屠杀了。不过张超好像并不在意,因为这个不过是一盘棋,对比起天下大势的博弈,显然是微不足道。这盘棋并不能够代表什么,虽然杜雨露是想要告诉他,士族想要杀死他,不过是一个落下棋子的时间而已,甚至只要一句话,那无数人都会来杀死张超。
“杀了我张超,还有后来人!”张超自信的说道。
张超认为那些士族不会使用暗杀的手段,因为光是暗杀解决不了问题。政治上暗杀,那可是非常犯忌讳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要随便暗杀,暗杀是解决不了问题,只是会加重问题的严重性。士族哪怕现在已经腐朽,可是并不代表他们是傻子,数百年积累下来的政治精英,他们不会不知道这一点。要杀人也都是光明正大的杀,而不能够随便使用暗杀这种手段。这种阶级之间的对抗,光是暗杀是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加重矛盾。所以士族哪怕杀死了张超,反而会加重这些问题,让双方的冲突更加无法化解。
为何自古以来政治上的暗杀,其实并没有多少。除了有政治人物的保护水平很强,更主要的是暗杀解决不了问题。一个政治集体,必然有他的利益所在,所谓的政治领袖不过是这个利益团体的代言人,并不是所有者。哪怕是皇帝,也都只是一个代言人而已。如果靠着暗杀,先不说能不能够杀死,就算杀死了最终也都是无法从根源上解决对方那个利益团体甚至是整个阶级。张超认为这个士族只要不是脑子进水,是不会选择暗杀的。因为寒门的崛起是一个历史的大势,哪怕把张超杀了,寒门之内还是会选择出另一个领袖,而身为皇帝的李渊为了自己的权利,必然也都会选择和寒门的合作。皇权和寒门的结盟,那是一个必然的因素,不是他们杀死了张超也就能够解决的。既然杀了张超没有用,那也干脆不要暗杀,与其选择暗杀不如在官场上限制张超的实力发展,然后让张超无法获得发展而已。只要限制住了寒门的发展,那这样也都可以回获得成果,然后士族保证在官场上的地位。
杜雨露回答;“自古以来也都不乏一些傻子,他们想要阻碍士族,可是最后到结果呢?不过是要么自食恶果,要么也就是向士族妥协,曹操也就是如此。可是你现在一无所有,你凭什么能够在这个天下对弈中成为棋手。你不过是一个棋子,棋子永远成为不了棋手。棋子,永远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东西,你只有你自己。士族有官职,人心,财富,你有什么?”
“我有大势,天下的大势。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也都逃脱不了萌发、生长、最后到鼎盛,而鼎盛之后必然是腐朽而消亡。士族已经到了非常腐朽的时候,这个是整个士族的集体的腐朽,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