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娘说着,声音染上冷意,“婢妾身份低微,家世亦然。林家要拿捏我家,实在太容易。为保全家人的安危,我被迫沦为林婉儿的奴才,直至成为她手里的一把刀,被她威逼着杀人。”
人在江湖,纷纷扰扰,暗暗交错,预想不到,难以预料!
“但婢妾不是傻子,王爷对王妃的看重,婢妾看得到,看的清。若是我对真的对王妃下手。那么,不用林家人动手,王爷即刻就会灭了我全家,甚至全族的人。”
“所以,你就杀了她?”
“是杀她,也是杀己。”香姨娘浅浅一笑,满满怅然,“现在她死了,婢妾的命也到了尽头了。只愿王爷,王妃不要迁怒我的家人。”
杀她,也是杀己,一种悲凉,那样无奈。
容倾一时沉默,良久,开口,“被威胁,也许你该说。”
香姨娘听了,眼底盈满苦涩,“我也想过,可是该向谁说?”抬头,看着容倾,苦笑,“向王爷说吗?王爷若知,不会饶了她,可也绝对不会护着我。因为,在王爷的眼里,她是主谋,我就是同谋。满腹算计,勾心斗角,王爷最是不喜。”
容倾听了,垂眸!
“王爷是什么性情,王妃您也是知道的。他不喜,他一厌,林姨娘没好结果,我亦同样。”香姨娘说着,不由喉头发紧,心头酸酸涨涨,“虽然活的卑贱,虽然日子艰难。可是,我还是想活着。这次,若非林婉儿太过,我或许还会忍着,直到忍无可忍。”
她害怕湛王,也不相信湛王会护着她,所以,她情愿选择和林婉儿同归于尽。
这一种选择是对?还是错?
湛王态度不明,暂无法得知!
“在林婉儿出事儿的当天,你并未跟她接触过。如此,你是如何把甘青放进去的?还有,药是如何得来的?”
“早些日子去探望李姨娘时候,顺手偷来的。而药,其实是在林婉儿死后,我才放进去的。林婉儿对我没防备,看到我去找她并未戒备。而我也趁她不妨,把长针直接刺入她头顶的百会穴。之后,再给她灌了毒药,下了mí_yào。”
容倾听言,神色微动,原来是这样。
“甘青就如毒药一样,是为迷惑我们。”
“是!”
容倾直直看着她,再问,“除了迷惑,是否还有嫁祸?”
香姨娘听言,眼帘微动,随着颔首,“是!”
“为什么这么做?”
“林婉儿既死,必有凶手,那个人最好是李怜儿。”
“为何?”
“胆小,柔弱,无害,那不过是表象。真实的李怜儿比林婉儿更加阴暗,狠毒。而且,她若死,对王妃您也是一种福气。”香姨娘说着,直白道,“我这样说,不是为了可以讨好王妃,意图脱罪。我只是对她同样厌恶。”
“她曾对你做过什么?”
“王妃若想知,可去查。查到的东西肯定比我告诉您的更多。”
容倾听了,继续道,“毒药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问题出,香姨娘不由笑了,“是林婉儿给我的,让我用到王妃的身上。不过,最后我都给她灌下去了。”
容倾听言,不知该说什么,询问,“药她是怎么得来的?你可知?”
“从何处得来的,我不知晓。不过,必然跟林家脱不了关系。”香姨娘沉沉道,“王妃可能不知,林夫人因为膝下无子,继而对于林婉儿这个女儿可是当眼珠子在疼着。对林婉儿,已到了不管对错,均有求必应的程度!拿捏我家人性命,威迫我对林婉儿唯命是从,这些皆是出自林夫人之手。所以,我倒是很希望药是林夫人给她的。这样正好让林夫人自己也尝尝害人终害己的滋味儿。”
林夫人么?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终结果,竟全是自己做出的祸。
“如此说来,你丑时说身体不舒服要秋菊去寻药,也不过是为了支开她?”
“是!”
作案的动机有,作案的时间有,一切对对的上。只有……
“那染了血的衣服,你是什么时候埋入青怜院树下的?”
香姨娘垂眸,“人都杀了,要埋一件衣服又有何难。”说着,跪下,“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已全部交代。王妃如何处置,我都无话可说。”
全部交代了吗?最后一个问题,香姨娘明显回避了。再问,均沉默。
容倾看此,亦不再继续。
“齐管家,先带她回自己的院子吧!让人看着。”
“是!”
香姨娘离开,容倾静静站在窗前,看着那昏黄的落日,长长的沉默。
京城之外,别庄
皇上责令湛王去令人,去处理云榛那一摊烂摊子。
对于皇上命令,湛王这次听从了!
在云榛被人揍得鼻青脸肿时,缓缓出现了。随着湛王的出现,情况瞬时大逆转,商家哭了,三皇子笑了。接下来嘛!自然是把自己受到的痛打,十倍的还了回去。
看着刚才还对他拳打脚踢,口出恶言各种不敬的商家众人,此时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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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灰头土脸的跪在地上,求饶命,求开恩的,三皇子这个心情瞬时舒畅不少!
打痛快了,三皇子转身对着湛王开始摇尾巴,“皇叔,侄儿就知道,您绝对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湛王听了,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