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上店内的人在门口守着。若有客人来,就说:我们今天歇业不接客了。”再来客,万一再出什么幺蛾子,冲撞了贵人。那,钱没命重要呀!
“小的这就去。”
掌柜的低声吩咐着,小二小声应着,放轻脚步,匆忙往外走去。王妃,湛王妃呀!我的老娘哟,这身份高的让人腿发软呐。
铁柱是腿哆嗦,掌柜的那是连心都在哆嗦。
“过去是我太贪心了。享着王府的荣华富贵尤显不够,心里却还妄想着一份至诚至圣的感情,一个爱我入骨的男人。呵呵……”一笑,满满的嘲弄与苦涩,“落得如此境地,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活该!”
容倾听着,看着香慧,眸色清清淡淡,平静悠长,声音轻轻缓缓,“许久不见,你还是那么会说话!”
香慧听言,脸上溢出苦涩,几分苍凉,“奴婢只是有心而发。”
容倾点头,随着道,“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容倾话出,香慧眼帘微动。
容倾淡淡一笑,“你处境艰难,我不会心生欢喜。同样,亦不会心生怜爱。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是喜是悲,都是你自己的事,于我无碍!”
也许,香慧以为,倘若容倾是那心胸狭窄的。那么,就会因她曾经是湛王爷的女人,因为她曾经欺骗,并意图谋算容倾。容倾因此必定对她怀恨在心。
继而,看她如此的凄苦,这样狼狈。定会因一些过往,就幸灾乐祸,心情愉悦。然后,出手干预一些事儿,让她可以活的更久一些,承受的更多一些。
反之,若容倾是那心慈柔和的。那么,也许就会同情她几分。施舍给她点什么。也好落个贤名出来。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容倾无论是哪一种态度。对香慧而言,都不是坏事儿。
只可惜,她所期望的均没出现。
看着容倾那清凉,明亮的眼眸,香慧垂眸,脸上表情,凄凄哀哀,“王妃是聪明人,比奴婢活的通透。”
容倾听言,不觉笑了。
这一张嘴,这一张脸,真的很具欺骗性。说出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交融在一起,不留神真的很容易受她言辞的渲染,心生波动。
想当初,林婉儿死,她一点儿不为自己辩驳,干脆的承认是她所杀。
而杀人的缘由,是为她的家人不再受到迫害。这理由,妥妥的为自己镀了一层金。让人几乎要忍不住为她的孝心而感动,进而忽略掉她的罪行。
林婉儿是恶毒无比死有余辜;香慧是重情为孝行凶有理!这定义几乎可出。但,最后的真相却告诉我们什么呢?
然故事终究是故事,跟事实并无关系。信她,必被打脸!
“王妃,凛首领,马车好了,可以出发了。”
听到护卫禀报,凛五颔首,拿起容倾身边的包裹。
容倾起身,越过香慧,抬脚往外走去。
刚走出两步,香慧声音传来,“王妃,奴婢听说,完颜郡主入京了,不知可是真的?”
闻言,容倾脚步顿住,转头。
香慧缓缓起身,看着容倾,面色平淡,只是眼神亮的过分,“若是,那么王妃对她可是防备着些,也当心点儿。完颜郡主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容倾听言,眉头微扬。
“完颜璃此人,表面看上去纯真友善。实则却是诡计多端,城府极深。更重要的是,她身份特殊,不但是古都的郡主,王爷的表妹,还是完颜惜的妹妹。”
香慧说着,看着容倾,脸上表情充斥着一种莫名的味道,“王妃或许不知,在王妃之前,曾经还有一个女人入了王爷的心。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完颜惜,只可惜,完颜惜命薄,两年前病逝了。但,俗话有云:爱屋及乌,看在完颜惜的面上,王爷对完颜璃也会分外的宽容。所以,王妃最好不要跟完颜璃正面冲突。不然……怕是要伤心了。”
香慧说完,试图从容倾的脸上看到些什么。然,结果她失望了。从头至尾,容倾眉眼间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只是凛五,看着香慧眸色更沉了几分。
展开大氅披上,容倾看向凛五,“走吧!”
“是!”
一前一后走出客栈。至于香慧……
人,是无关紧要的人。
话,是无尽紧要的话!
坐上马车,车帘未放下,一个人影忽而从客栈冲出,尖利声音随之传来……
“王妃,奴婢香慧愧对王爷,也愧对王妃呀!”
“王妃,谢谢你仁善仁心,答应为奴婢惩治杜恒,惩治周家!”
“奴婢今日以死谢罪,以死谢恩……”
话落,人撞墙而去,必死的力道!
通……
一声响,血色溅,人倒地,躺倒,用最后力气转头看向容倾。
凄厉,浓烈,嗜人,森寒!
以命,向容倾索要一把复仇之刀。
以命,要一些人随她一同损落没入黄泉。
若无法如愿,死不瞑目,化作厉鬼,每一个都不放过!
炫目的晶莹,刺目的猩红。
红白交错,惊心的颜色!
看一眼,容倾放下车帘,淡淡开口,“走吧!”
“是!”
马车缓缓向前,凛五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香慧,手微抬。
随着一个护卫闪身出现,抬脚向香慧走过去。
京城
“公子,湛王回京了。”
容逸柏听言,猛然抬头,“小姐呢?”
祥子摇头,“未曾看到小姐踪影。”
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