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平和,满面恭敬的齐瑄,容倾静默,少卿勾了勾嘴角,随意道,“不知道齐管家是如何处置红秀的?”
“根据王府规矩,杖毙!”
“齐管家果然是规矩第一。只是……”微微一顿,语气越发轻缓,眸色越发清淡,“只是,在王爷刚刚大婚的第二天,齐管家既让这喜事染上血色!敢问齐管家,你这到底是在惩治下人呢?还在寻王爷与我的晦气?”
容倾话出,屋内一静。
王府的规矩,她一个光杆儿王妃自然是不敢与之挑衅。但是,再大的规矩,在湛王面前都是狗屁!
在湛王大婚前三天,你齐瑄做出这事儿,对也是错。就如容倾一样。对春柳,她惩治了是丢面,不惩治就是绵软。怎么都无法两全。
齐瑄垂眸,而后屈膝,“是属下办事儿不周,多谢王妃教导。”
齐瑄屈膝的动作,落入容倾眼底,容倾转眸看了小麻雀一眼。
小麻雀随着伸手,稳稳的托住了齐瑄的胳膊。齐瑄下跪的动作,亦随着顿住。
容倾起身,缓步上前,看着齐瑄,淡淡一笑,话锋一转,轻轻缓缓道,“齐管家又没犯错,又何须请罪呢!”
容倾话落,齐瑄随着抬头。
“因为齐管家并没有杖毙红秀,不是吗?”
一言似疑问,而实则是肯定。画风再一次一转。春柳眼里一片迷茫,已糊涂!
闻言,齐瑄眼帘微动,“王妃如何知晓属下没有处置红秀?”
他当时把红秀带走,亲手给红秀喂了药。当时,或连林姨娘都认为红秀必死无疑了。为何容倾却如此确定,他没处置她呢?
容倾淡淡道,“王爷既指定齐管家掌握王府中馈,足以证明齐管家智谋,能力非同一般。如此,在王爷大婚之间,那种触人霉头的事儿,齐管家不会做,那种浅薄的错误,齐管家不会犯。”
大婚前三天,一切行事都应趋吉避凶,方为喜!这一点儿,她一现代人都知道,何况齐瑄一古人。所以,有些事儿,不过一个试探。她若急,必犯错。她若慌,错更多。
齐瑄听言,不由一笑,随着低头。第一次,能力成为了他行事的一个败笔。
“望王妃海涵!”
容倾浅笑,眸色悠长,深远,“只希望没让齐管家失望才好。”
一句海涵,承认了很多!比如,承认这一起事,却是对容倾能力的探查。而所为的,也不外乎是看看她遇事之后的临场反应。顺带看看她会不会恃宠而骄;看看王爷对她维护的程度;亲眼看看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份探究,直接而直白。
一件事儿,齐瑄从她的反应,到底探究出了什么,容倾无法得知。不过,经此一事儿,倒是让容倾确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这位齐管家确实刁钻的很。
当一个人刚到一个新的环境时,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会处于一个紧张和不安的状态。在这种时候,一旦遇事,最容易自乱阵脚。
齐瑄选择这个时候给她来此一招,时间把控的那是一个精准。还有……
容倾垂眸,看着跪在地上,虽然眼泪汪汪,神色却已舒缓许多的春柳,眸色淡淡,静静开口,“麻雀!”
“奴婢在!”
“带上春柳的卖身契,送她回容府。”
容倾话出,齐瑄神色微动,春柳豁然抬头,“王妃……”
显然容倾的决定,让春柳有些不能接受。一起事,既已证实不过是齐管家的一个局。那么,真真的说她是被人给算计了。
如此,容倾作为主子,首先不是要先为她主持公道吗?这样,不但护住了她,也护住了容倾自己的颜面。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为何容倾还要……
春柳那表情太过直白,内心在想什么,一看便知。
“事是齐管家纵容出的。可错,却是你自己犯的。喝酒贪杯,口不严,心不稳,这是大忌。”
“王妃,奴婢知错,奴婢以后绝不再犯,求王妃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看着磕头,请罪,却仍想留下的春柳。容倾眼底神色愈发清淡,抬眸看向齐瑄,“齐管家,带她下去吧!”
齐瑄听言,眉头微松,拱手,“遵王妃令!”
齐瑄带着一脸茫然不定的春柳,大步离开。
“雀儿!”
“奴婢在!”
“带春情,秋霜一同过去。”王府规矩,她们需要亲眼看看。
小麻雀领命离开,屋内静下。
容倾伸手为湛王盛一碗汤,放在他面前,神色如常,“还热着,王爷再喝点儿。”
湛王没动,只是静静看着容倾,“可觉得委屈?”
容倾摇头,掷地有声道,“虽想王爷时刻护着我,我可在王爷的羽翼安逸的生活。可是,那样我没法学到更多。以后,如何能守护王爷呢!”
湛王听了,悠悠道,“其实,你是根本就没想过要本王护着你吧!”
无论是遇到事儿,还是被他刁难。容倾求饶过,可从未求救过。就如刚才……
被齐瑄为难。她也不曾开口向他求护。说什么想学到更多,完全不过是托词罢了!
看着湛王那悠然的姿态,分外深邃,压迫力十足的眼眸,容倾不觉咽口水,“怎……怎么会!”话虽如此,可眼神却已开始飘呀飘!
飘呀飘!
湛王脸色瞬时沉了下来。容倾那表情依然等于是承认,他又说对了。这该死的女人!
湛王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乐了。从定亲到成婚,容倾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