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紫痕便将整个剑尖完全布满。
诡异的一幕。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一个声音已经急速的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有一个影子自天际由上而下落了下来。
一瞬间,原本插在地上的无痕剑也颤动了起来,就像受到了某种感应一样,发出清亮的剑吟之声。
唰的一下便朝着影子飞了过去。
“死!”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影子的口中发出,然后,空中便现出了一道银色的瀑布,几乎与天相接。
而在银色的瀑布中,还有着一道妖异的紫芒。
高山流水。
正处于震惊之中,刚将方厚德和秦雪莲捆好,正站在两人身边的副将一抬头,脸色也是变得无比的煞白。
他能感觉到那道妖异的紫芒有多么锋利,那种感觉就像要洞穿一切万物一样,让他的心里升起一阵颤粟。
下意识的,他想退……
可是,整个身体却像被某种东西给缠绕着一样,头顶上方有着一股恐怖的重力压得他动弹不得,就像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瀑布之下。
“啊!”副将的口中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声,紧接着,他便感觉额头上被什么东西给直接穿透了过去。
眼前的世界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隐隐约约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兽皮短衫的青年正朝着自己走来,青年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剑,一把剑尖已经完全变成了紫色的剑。
“方……方正直?!”
方正直停了下来,停在了副将的身边,他没有回答副将临死前的话,只是,慢慢的蹲下身子,然后,双膝跪地,正对着方厚德和秦雪莲。
“爹。娘……儿对不起你们!”
……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北山村中,让这座处于山脚下的小村庄沾染了一丝金色,而在金色中,还夹杂着一抹鲜艳的红。
那是血。沾染在泥土中的血。
所有的村民们,还有张阳平及张力都呆呆的望着跪倒在地的方正直,刚才那一幕,发生的太快了。
从黑脸将军一道刀芒斩出。
再到一把剑挡下那道刀芒,紧接着。便是凭空现出一道瀑布,再一看,一名副将便已经倒在了地上,额头上还有着一道血痕。
“死了?!”
村民们,包括张阳平等人都是无法相信,他们与这名副将交过手,正是这名副将,一剑在地上斩出一道米深的口子。
有着这样实力的大人物就这样死了?
震惊,茫然……
而接下来,这两个情绪就变成了惊喜。再到紧张。
惊喜是因为方正直居然能够杀得了这么厉害的大人物,紧张则是方正直如此年轻便可以这么厉害,那将来不是更加厉害吗?
纯朴的思想。
而让这种纯朴思想升华的东西,就是真情!
“正直快走,他们已经设了埋伏!”
“外面还有好多军士,他们已经将整个北山村围起来了。”
“正直别管我们,我们这些人死了就死了,没关系!可他们人多,你打不过他们的,赶紧跑啊!”
一个个村民们在回过神来后。都是大声的叫喊了起来,在他们的心目中,方正直出现,远比不出现更加糟糕。
王安画的神情同样显得有些悲怜。
八年前。与方正直第一次在南山村见面时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那个时候的方正直不过还是个奶声奶气的小娃娃,但王安画却可以预见到方正直的将来定然不凡。
只是后来方正直被赶出南山村,他受于职责,只能尽忠于南山村的道堂授业,便也很少再见到方正直了。
不过。却也听过不少方正直在山上狩猎的消息。
那个时候的王安画心中的叹息的,叹息着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却整日混迹在山林之中,不知道苦读《道典》经义,实在可惜。
直到方正直在道典考试的县试中一鸣惊人,拿下怀安县试的双榜榜首。
紧接着,又是信河府的双榜榜首。
这让王安画的心里是又惊又羡,惊的是整日混迹山林的方正直居然能有这番造化,羡的是这小子的天赋到底有多高啊?
顺势而变,王安画与道堂迁到了北山村。
在与方正直八年重逢时,他才知道面前的青年已经是一只欲要震翅而飞的雄鹰,远不是他这种游荡的山雀可比。
于是,他也安下心来,传道授业,与北山村的村民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整日里谈着北山村中这个骄傲。
然后,方正直突破到天照的消息便不径而走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那一天,王安画兴奋异常,平日里鲜少喝酒的他也喝下了半壶,醉熏熏的在北山村中跌跌撞撞,逢人便说方正直天照了。
可惜的是……
北山村的村民们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十五岁便天照的青年代表着什么,只是,一个个迷茫的望着他。
“先生,啥子是天照哟?”
“先生,天照长啥样子罗,你能给我们演示一下不啦?”
王安画对此只能苦笑,演示?自己一个读了一辈子书连入道都没有达到的人,又怎么可能跟他们演示天照?
而今天,王安画看到了天照。
那强大的气势,那自天际落下的瀑布,好一幅壮丽的银河落九天啊,王安画的心有些酸楚,因为方正直正是因为救他而出手。
“正直,快跑!那个黑脸将军也是天照境!”王安画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整个人也是飞窜了出去,直朝着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