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燕云骑!”
这一刻,当那六朵红云显现出来的时候,无论是李惊风,还是近两千红羽卫,脸色都完全变了。
大夏王朝,有着很多精锐的部队。
比如,由圣上直掌,日夜守护在皇宫之中的御林军,以及镇国府的破山军,神候府的红羽卫。
这些军队,每一支都可以当得起精锐二字。
可如果说还有一支军队凌驾于这些军队之上,那毫无无疑的,所有人都会想到一个名字,燕云骑。
这当然不是说训练燕云骑的人,比当今圣上还有镇国府和神候府都要优秀,而是因为燕云骑所在的地域。
西凉!
名如其实,真正的荒凉古地。
如果要用三个字来形容西凉,那就是,风,沙,尘,而如果要再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茹毛饮血。
燕氏,便是这片茹毛饮血之地的霸主,它的历史甚至比大夏王朝还要更加深远,换句话说,在大夏王朝未建成之前,燕氏便已经占据西凉。
大夏王朝征战天下,背后跟着十三府。
但是,大夏王朝的每一代帝王却都毫不犹豫的将镇守西凉的重担交给了燕氏,原因很简单,因为,当燕氏的六朵血云在刺骨的寒风之中扬起时,就连十三府都不得不停下前行的脚步。
寸步难进!
“燕云骑!”池候的拳头下意识的捏紧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来到北山村的竟然会是燕云骑。
因为,方正直出现的地方是在北漠,是在怀安县,是在北山村。
池候从得到消息开始,便马上下达了命令,接着,他用了三天两夜的时间,从神候府带着红羽卫奔到北山村。
沿路之中,几乎没有一刻的停留。
而燕云骑在哪里?
在西凉!
遥远的西凉!
可是,燕云骑到达的时间却只与红羽卫相差了不到两个时辰,这是什么样的行军速度?难道,他们……
池候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那名现出盔甲的燕云骑军士,很快的,他的眼角也跳了一下,因为,一切都如他所料。
在那名军士的腰间,正挂着一块咬了一大半,还带着森冷血迹的肉块。
生吃!
这是最节约时间的办法,而这种办法除了节约时间之外,还有着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保存体力。
换句话说,这是一种能极大的提高行军速度,又能随时随时停下,立即进入残酷战斗的方法。
可同样的,这也是一种最原始,最野性的方法。
“好,很好,果然不愧是燕云骑啊!”池候的拳头捏得很紧,那是一种由内心升起的佩服。
当然了,除了佩服之外,还有压仰。
一种不甘认输,却又不得不认输的压仰。
李惊风听到池候的话,目光也同样注意到了那名军士腰间的肉块,这让即使是见惯了鲜血的他心里都下意识的升起了一股寒意。
因为,他感受到了一种真正的凶悍。
一种如野兽一样的凶悍。
“燕云骑,现在还保留着这样的训练方法吗?”李惊风当然不会认为眼前的燕云骑只是为了这一次赶路才想出这样的方法。
毕竟,生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如果不是长期的训练,让身体和五脏适应,三天两夜吃下来,现在这支军队应该在地上翻滚,而不是在这里举着长弓。
池候压仰,李惊风震憾,而在他们身后的近两千红羽卫又如何感觉不到那种凶悍的野兽气息。
这一刻,近两千红羽卫的手都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长枪。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名被池候撕碎黑衣的军士也动了,一把短刀从腰间抽出,没有一丝犹豫的,那把短刀便朝着自己的咽喉刺了下去。
“叮!”
一声金铁交鸣的响声发出,短刀掉落在地。
“属下该死!”军士脸色一变。
“不关你的事情,对方是池候,身份暴露只是迟早之事,此事先暂且记下,日后以功补过!”军队中,声音响起。
“是!”
……
两军对恃,杀戮之意与刚才相比减少了一些,因为,方正直已经从队伍中走了出来,而池候自然也没有再阻止的意思。
很快的,方正直便到了燕云骑的面前。
“见过方公子!”三千燕云骑这个时候也都是齐齐一躬身,每个人看着方正直的样子都显得极为恭敬。
而紧接着,一个人影也从队伍之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同样罩在一件黑色斗蓬下,脸上蒙着面的身影,只不过,当他走出队伍的时候,脸上的面巾也被拿下。
露出一张极为冷漠的面容,连续赶了三天两夜的路,这张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倦意,有的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切。
燕修。
一个在一年前在诏宣殿前,当着文武百官与圣上对质后便回到西凉,一年来再未踏足炎京城一步的人。
“一年不见,你过得可还好?”
“你还好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方正直的声音和燕修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近两千红羽卫和三千燕云骑的面前响起。
相隔一年。
两人的第一句话,几乎没有任何的特色,很平淡,平淡的就像山上流淌下来的泉水一样,清彻,纯净。
方正直笑了,燕修同样笑了。
“我很好。”
两个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像完全不知道他们的身后还站着几千军士,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去想他们的身后还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