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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京城,镇国府。
一身宽大蓝色长袍的池候手里执着一枚白玉棋子,目光看了看面前的棋盘,又抬头望了望挂满天空的星辰,轻轻的叹出一口气。
“远国大哥,今日这棋就下到这里吧。”池候一边说也一边准备起身。
“怎么?洪弟难得来一趟炎京城,就不想再陪为兄多下两盘吗?”一身紫金色长袍的刑远国轻轻一笑,将正准备站起来的池候又按了下去。
“呵呵,远国大哥说得是哪里话,我怎么可能不愿陪哥哥下棋,只是今夜月色清亮,弟弟想去外面走动走动。”池候轻轻一笑。
“今夜的炎京城,可并不太平,洪弟确定要出去走一走?”刑远国看了看池候,接着又继续说道。
“再不太平,这里也是炎京城,天子脚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情吧?”池候微微一愣,再次回道。
“是啊,炎京城,天子脚下,洪弟要出去走一走,为兄自然不便阻拦,但这一盘棋总该要下完吧?”刑远国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道。
“嗯……好!”池候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目光再次回到面前的棋盘。
这是一盘早就应该结束的棋局,白棋与黑棋的对局也早就胜负已分,白棋在场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只不过,刑远国却并没有认输的意思。
而且,反而是趁着白棋大意之机,连续抢夺了好几处的优势,这也让池候不得不再次重新收敛心神。
白子落下,一片黑子被收起。
刑远国的眉头再次紧皱,一脸的专心一意,手中执着黑子,却是犹豫不决,足足执了片刻钟也没有落下。
池候的目光终于再次从棋盘上移开,又抬头看了看渐已深沉和夜色。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明亮盔甲的军士也从小院外走了进来,快步来到刑远国和池候的面前。
“参见二位候爷!”
“嗯,把今夜炎京城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一说吧。”刑远国看了一眼军士,又看了眼面前的池候,淡淡道。
“是!”军士一听,也立即点头,接着,也开口道:“方正直在七星坊遭袭,对方是南域使者,不过,方正直并没有受伤,那些人也被抓住,由九皇子提议,兵部的人押送,那些南域使者现在正在送往刑部大牢。”
“明白了,下去吧。”刑远国听完,也直接对着军士挥了挥手。
“是!”军士立即退下。
池候的目光在这一刻微微的眯了眯,接着,也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看离去的军士,脸上闪过一抹隐隐的焦虑。
“远国大哥,棋随时都可以下,要不然我们还是……”
“洪弟!等这盘棋下完,为兄自然会放你到炎京城中走一走,你不会非要扫为兄的兴吧?”刑远国的语气微微不悦。
“这……弟弟惭愧,不该扫哥哥的兴致!”池候的身体微微一僵,接着,也咬了咬牙,再次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只是,脸上的焦虑表情却越来越盛。
“洪弟,我们十三府自大夏王朝开国以来,便一直都是同心同德,你要做什么,为兄并不会去阻止,只不过,你别忘了,我们十三府始终是一条心!”
“远国大哥,十三府当然是一条心的,这是我们一直以来……”
“好了,先下棋,等会儿为兄亲自陪你去逛一逛,至于你跟我提过的刑部尚书人选,为兄今夜也会给你一个答复。”
“多谢大哥。”池候听到刑部尚书的人选后,神情也愣了愣,随即又微微一喜,脸上的焦虑表情尽去。
……
刑部,大夏王朝六部之一,主掌刑狱司法,设一名尚书,三位侍郎,分别为左侍,中侍和右侍。
自从刑部尚书万冲被关起来后,很多大案子便暂时被压了下来,然而今夜,在这刑部衙门中却注定了不可能清静。
左中两位侍郎坐立于衙门之中,一脸焦急的等待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也从衙门外走了进来,一身鲜红色的官服,彰显着其朝堂首辅的身份。
“郁相!”左中两位侍郎一眼看到走进来的身影,也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迎到了门口。
“嗯,两位大人辛苦了,这么晚还让两位大人跑一趟,本相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左相郁一平看到迎出来的两位侍郎,立即笑了笑。
“郁相客气了,这本就是我等份内之事,何谈辛苦二字?”左中两位侍郎一听,也立即摇头回道。
“好!”左相郁一平点了点头,目光瞬间也扫过刑部衙门内的各个角落:“右侍郎闻川没有过来吗?”
“禀郁相,闻川的儿子闻大宝今夜正好在七星坊,听说现在还在晕迷中,闻川应该还在七星坊那边吧?”左中两位侍郎相视一眼,如实回道。
“还在七星坊?这个闻川,平日里纵容一下儿子也就算了,这种时候竟然……唉,既然他不在,那就只能有劳二位大人了!”左相郁一平的脸色微微一寒。
“我等听候郁相安排!”左中两位侍郎立即回道,同时,两个人的眼中也都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对于他们来说,闻川今夜不来,显然是一件好事。
毕竟……
现在正是尚书之位空缺的时机,在这个时候,出力者与不出力者,其实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得出来。
太子主政,左相首辅。
这等出力的机会,何等的千载难逢?可闻川竟然为了一个逆子,连公事都不顾了,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