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在陈飞画将整个皇宫重新又看了一遍后,也终于收回了目光,略微的动了动胳膊,转身朝着城墙之下走了下去。
“通知一下白副都统,今夜由他值勤!”
“是!”一名守卫在城墙下的御林军一听,立即领命,同时,很快的朝着远方的跑了过去。
而陈飞画则是缓缓的朝着宫内走去,走了足足有一刻钟后,来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阁楼面前。
几名守卫在阁楼门口的宫女一眼看到陈飞画,都是齐齐的一福,接着,也小心翼翼的将大门打开。
陈飞画走了进去。
几名宫女关上房门,帮陈飞画脱下身上的盔甲,又为陈飞画换上裙装,接着,将一壶刚刚泡好的香茶和一本古卷放到陈飞画的面前。
“娘娘今夜不值勤吗?”宫女站在一旁,轻声的问了一句。
“不了。”陈飞画摇了摇头。
“那要不要奴婢去通知一下魏公公,让皇上今夜过来?”宫女点了点头,又接着轻声问道。
“不用,你们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就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了。”陈飞画再次摇了摇头。
“是!”几名宫女立即缓缓退下。
而陈飞画的目光也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手中的古卷,如玉般的手指,轻轻的将古卷缓缓的翻动着。
这便是陈飞画,在这充满着各种争斗的皇宫之内,尽着自己的职责,做着自己的事情,如同一个局外人。
……
御书院内。
朝试开考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无数的考生们望着书案上的试卷,埋头书写,这一次的朝试试卷,同样是六部,难度自然不必多说。
这也让考生们都是皱紧了眉头。
“太难了!”
“听说上一届,方正直竟然在两个时辰内把六部试卷全部做完,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简直不可思议!”
亲身真正体会到六部试卷的难度后,考生们的心里也都对这次朝试的主笔方正直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如果说以前,他们对于方正直的看法大多都只是道听途说。
比如,个性无耻之极,又比如出身低微,山野村民,处事无礼,从小到大都没有进过道堂和学院。
可是现在……
看着眼前的六部试卷,他们才知道,正是这样一个人,却做到了他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也正是这样一个人,在不到十八岁的年纪时,便坐上朝试的主笔,御书院的督御使,天下学子之师。
“咚!”
临近交卷的锣声敲响。
考生们的心里也都是一震,望着面前还空了一大半的试卷,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绝望和失落。
太难了,完全做不完,而且,时间总共才两个时辰,要将这里面所有的题目全部答完都极为困难。
更别说修改和认真审题了。
真的要这样交卷吗?
十年寒窗苦读,一举朝试成功名。
可是,如果交卷的时候,连试卷都没有做完,又怎么可能入榜?又怎么可能功成名就,一举进仕。
“三个圈!”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试卷上留了空白的考生的心里都响起了这三个字,只要在试卷上画三个圈,便有机会拿到朝试第一。
只是,这三个圈要怎么画?
又要画在哪里?
这是一个难题!
“拼了!”
“怎么说本公子也是丹青妙笔,三个圈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还能把本公子满腹的才华难住不成?”
“本公子要画三个最华丽的圈!”
随着考生们打定主意纷纷落笔,试卷上一个一个圈也慢慢的被画了出来,接着,交卷的锣声也终于响了起来。
“呼!”
考生们松出一口气,满意的又检查上试卷上各种各样的圈圈,看了看时辰,已经差不到到了午时。
交卷,收卷,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随着考生们交卷,封存名录,一叠叠厚厚的试卷也被监考的御使们收了起来,接着,又小心翼翼的拿到御书院一间密封的房间之中。
十几个御使早早便坐在案前,望着堆起厚厚一叠的试卷,磨拳擦掌,准备展示出他们这么多年苦学的功底。
而在他们的上方,还坐着方正直和平阳还有燕修。
正常而言,在朝试结束的第一时间,最忙碌的审卷工作便也等于开始,毕竟,开榜的日期太近了,后天便是放榜时间,代表着,明天日落之前,就要将几百份朝试的试卷全部一张一张审完。
从时间上而言,可以说是非常的紧迫。
“方大人,我们现在就开始审卷吧?”一个御使望着已经收齐的试卷,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正上方的方正直,开口询问道。
“不急,先吃饭吧。”方正直在这个房间中都已经坐了良久了,屁股都有些坐得发痛,再让他马上审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方大人,历届朝试审卷都是非常紧急的事情,如果是刻意的空出时间吃饭,恐怕时间上面……”御使有些欲言又止。
往届的审核试卷工作,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埋头审查,别说是吃饭,就算是睡觉的时间也都是短短的两个时辰。
可方正直竟然开口说要先吃饭……
这无疑是让众御使们心里有些担忧,毕竟,他们可不是方正直,没有办法违抗圣命,如果真的审卷不及时,受苦的还是他们。
“放心,时间很宽裕。”方正直摇了摇头,一点都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