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后园,秋风送爽,李昂在很认真地读着书,每天反复诵读抄写的,都是进士科贴经要考的三部大经《礼记》、《左传》、《老子》。
大唐在文化方面还是非常开放的,考试的内容并不限于儒家经典。
特别是最为朝野看重的进士科考试,贴经其实只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诗赋和策问。
而策问共要写五篇,内容主要是对时下国家的政治、经济、法律、军事、政务、漕运、盐政等等方面提出问题并作回答。
这就需要士子各个方面的知识都要学习,如果光是专注于儒家经典的话,很容易脱离实际,也就难以写出优秀的时事策论来。
诗赋和策论方面,李昂有优势,他要加强的反而是经史方面的学习。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南宫紫烟给了李昂很大的帮助。
听她讲解经史,对李昂来说是一种享受。美人芬芳,温柔婉转,甚至窗前桌上腾云播雨之时,李昂也让美人讲经史,美人那带着娇吟的腔调让李昂印象倍加深刻。
读书之余,南宫紫烟也少不得要给他讲解一些科举考试要注意的地方。
大唐的科举,并非三年一届,而是每年举行一次。
南宫紫烟拿过帕子,轻轻擦去额边的香汗,仰靠在李昂怀里说道:“李郎,自开元以来,虽然朝廷下了大力气肃整科举中的请托之风,但实际上无论是省试还是州试,还是以察举为主;
士子在应试前,都会把自己的得意之作呈送名流或考官,以期能得到他们的推荐。主考官在评卷时,考生的名声往往是考虑的重要因素。
名声大的士子,录取的机率也就大。今年主持益州府考试的是益州长史卫长青,既然李郎已在犀浦县推荐的名额之内,李郎还应把这本《浣花溪诗集》尽快呈送卫长史,以示敬重。”
李昂点了点头。他现在名头是很大,但州试他还是要参加的,就当是熟悉一下大唐的考场气氛也好。
大唐的州试一般是在秋天举行,非州县官学出身的读书人也可以“怀牒自列于州县”。参加州县考试;
州试也叫解试,通过解试入选之后,于“每年十月随物入贡”,是以叫乡贡。
而要成为乡贡,并非一定要经过考试。也有由州县官员直接举荐,而成为乡贡的。
选送入京的乡贡和生徒,就有资格参加省试,也叫礼部试了。大唐的礼部试考不糊名,更无誉录之说,考试并不严格。
多数的录取并不完全倚重考卷,还要看平时的文字高下,考生的声名、影响及家世、地位等等,有时甚至完全不看考卷,未曾开考。名次已定。
正因为如此,世后有人说“唐代科举考试只是一种虚假的形式”。
李昂不认识益州长史卫长青,而且显而易见,益州这种学风鼎盛的地方,现在投行卷于卫长青的人肯定多如过江之鲫,等闲人等,恐怕是欲入其门而不得啊!
南宫紫烟仰着螓首,用粉脸贴着李昂的脸颊轻轻厮磨了几下,柔声说道:“李郎,翠云楼的百合姑娘颇得卫长史钟爱。奴与百合有些交情,要不奴去找百合替李郎疏通疏通?”
李昂搂着她杨柳纤腰的手,慢慢的往上抚动,薄薄的绸衫下。细滑温柔,尤如一具巧夺天工的玉雕。
“先等等看吧,今天我要去拜会录事参军周亮,先看看他能不能帮这个忙再说。”
“嗯…….”南宫紫烟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轻吟。
自从赴火井以来,这段时间是她一生中最充实的时光。这种充实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来自精神上的充实感。
李昂行事,总是别出心裁,请她这个青楼女子讲经史,这样的事亘古不有。南宫紫烟虽不敢言教,但能给他讲解经史,却是她有生以来最自豪的事。
窗外云淡风轻,秋园寂寂,室内炉烟袅袅,幽香袭人,靠在李昂怀里,南宫紫烟真不想起来,任由李昂的手在自己身上轻抚着,平原过了,巍峰如怒。
“李郎,此次去见录事参军周亮,要准备些礼物吗?如果需要,奴这就去给李郎张罗。”南宫紫烟挺了挺胸部,明眸如水,波光迷离,回望着李昂问道。
“礼多人不怪,还是准备一些吧。”李昂说着顺势在她那美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嗯,奴这就去准备。”正事要紧,南宫紫烟连忙挣扎起来,去给他准备。
如何待人接物,这是她从小就要接受的训练之一,在这些方面,只要李昂说一声,她很快就能张罗得妥妥贴贴的,根本不用李昂担心。
半个时辰之后,李昂就带着南宫紫烟准备好的礼物,再叫上伍轩,一同出门而去。
但他低估了自己如今在益州府的知名度,也低估了大唐民众对诗歌的崇拜和热情。他出门后,走在锦江的柳岸边,虽不时能听到有人在吟诵《浣花溪诗集》里的诗篇,但开始并没有太在意。
突然间,南侧的青楼上传来一声惊叫,“快看啊,那就是李郎君,他就是浣花溪居士!”
“啊!李郎君,请留步……..”
青楼上的姑娘呼喊着,纷纷跑下楼来,柳岸旁听到叫喊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也呼啦啦地围过来,乱纷纷地大喊李郎君。
等李昂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的读书人在通名道姓求指教。这些天李昂避不见客,可越是神秘,别人就越是好奇,对他热议不休;
那些绝品诗歌,让他在成都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