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是大唐的新科进士,探花郎,刚到陇右,就带五十人深入敌后,大破吐蕃,生擒大论莽布支,在达瓦看来,她们这位少主可谓是文韬武略,惊才绝艳。
苏毗部现在日子非常不好过,她当然希望李昂能回苏毗,为苏毗部出谋划策,甚至带领着苏毗部众反抗吐蕃的统治。
另一方面,卓玛公主除了思子心切外,恐怕也有这样的意思吧。她没有让达瓦向李昂说明他的生父是谁,这很可能是故意而为之。
因为李昂一旦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理应去认父族,而不是认母族。如果李昂是个“没有”生父,只有生母的人,他就属于苏毗了。
对此,李昂有些懊恼。
但他心中有一个宏大的计划,苏毗是这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何况,从现在掌握有情况来看,他的生母真的是苏毗部的卓玛公主,这应该没什么疑问了。
有这层关系在,和苏毗部就有了扯不断的关系,也就有了合作基础。
达瓦带着他的话回去了,他那位便宜母亲会作何反应,还不得而知。
李昂带着小叮当往回走,伍轩这时快急疯了,正在四处寻找他。
等看到李昂安然无恙的回来,伍轩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打马迎上来问道:“郎君,你没事吧?”
李昂摇摇头说道:“我没事,从尸体上能查到什么吗?”
“尸体上什么标记也没有,查不出那些人的来历。”伍轩说到这,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地问道,“郎君,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多死于箭下,是何人所为?”
“我箭术大进,不行吗?”李昂翻了翻白眼。
伍轩讪讪地说道:“郎君果然是神奇,箭术进步神速,属下佩服!佩服!”
张子康也带人迎了上来。他匆匆翻身下马,向李昂拜道:“在下护卫不周,让李舍人受惊了!”
李昂冷笑道:“张什长真是了不得,平时你们也是这样护卫王大使的吗?”
一听李昂这话。张子康后面的亲兵便有人不爽了,他们这次死了四个兄弟,尸体上血迹还没干呢,李昂不体惜也就罢了,还说这样的风凉话。让人难以接受。
张子康抬头看了李昂一眼,忍了忍,低头答道:“请李舍了责罚!”
李昂不理他,打马向那些遗留在地的尸体走去,认真查看了,从这些尸体的相貌特征上判断,可以确实这些人是汉人,李昂认真查看了这些尸体的手掌,说道:“这些人很可能是边军。”
跟来的伍轩好奇地问道:“郎君,何以见得他们是边军?”
“你看他们手上的老茧。只有经常使用强弓的人,才会在有这样的结茧,大唐禁止普通百姓拥有强弓劲弩,普通民众,很难有这样的老茧,即便有,应该也只是个别而已,但这些人个个都差不多,这基本就可以推断他们是边军了。”
“郎君所言虽然有理,但也不能完全确定。因为在陇右,很多商队护卫都私下携带有强弓,以防不测。因此,卑下以为。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可能。”
李昂不吭声,继续翻看着地上那些尸体的衣物,甚至连他们鞋袜的用料做工等,都详细查看了一遍,最后停了下来,问道:“刚才你们查看的时候。在这些人身上搜到钱了吗?”
伍轩答道:“没搜到。”
如果是张子康他们回答,李昂还真不敢相信,所谓见钱眼开,谁知道他们搜到后有没有藏起来。
“从常理看,在刺杀任务完成之前,这些人一定不会随意抢掠,以免节外生枝。没有带钱,最合理的解释是他们来处不远,因此用不着,查,立即给我查一下,附近驻军中有没有失踪之人。”
张子康听完李昂的话,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这些蒙面人身上什么也没有,但李昂却根本这个“什么也没有”分析出这么多问题来,李昂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太可怕了!站在他面前,张子康莫名有种被tuō_guāng了的感觉。
“还愣着干什么,割下他们的头颅,给我去查!”
张子康等人只得按照李昂的吩咐,斩下黑衣人的头颅去核查。
伍轩有些奇怪是问道:“郎君,你好像对张子康他们有些不待见,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没尽到护卫的责任,我还应该对他们陪着笑脸不成?要不是他们也死了几个人,我都怀疑他们是故意被别人引开的。”
实际上,李昂是因为怀疑张子康这二十人是王忠嗣派来监视他的,所以没什么好口气,而且这些人是四镇节度大使的亲兵,和聂风他们不一样,可不是你画个大饼、说几句好话就能拉拢的。
张子康到附近的官方牧场走了一趟,便匆匆回来禀报李昂:“李舍人,吐蕃八千大人马来抢粮,哥舒将军在廓州野狐岭截住了吐蕃人的归路,吐蕃人几轮猛攻无法突围而去,宁塞军使马重骏率军赶到,对吐蕃大军前后夹击,敌军大败,大量逃散,现在附近的绥和守捉、合川守捉、黄沙戍、宁塞军、振威军、积石军等,全部出动围剿溃散的敌军。”
一听到这个消息,李昂眉头顿是蹙了起来,说道:“各军总还会有留守之人,你们拿着头颅去询问,看看这些黑衣人是不是来自附近驻军,要快,眼下天气炎热,头颅一旦腐烂难辨,就死无对证了。”
“喏!”
张子康也死了四名兄弟,当然也想尽快把凶手查出来,虽然他对李昂有些不爽,但在这件事上,双方的利益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