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这屋子里的东西都不能乱动,你忘记了吗?”
“母亲,我也想学医术……”小小的,带着哭声的女孩子的声音从外间屋子传来,赢素记住了那个名字:花朝!
原来那个一直替自己说好话求情的女孩子叫做花朝,这名字好很特别,让他一下子便印到了心里。
“我这里有个病患,你先出去吧……”妇人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躺在榻上的赢素挣扎地想要起来,只是这一动之下疼痛马上袭了上来,他痛的惨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睁眼就看到了那个趴在榻上的小姑娘。
小姑娘粉嘟嘟的一团,正对着他的脸仔细的端详,见他醒了,她也不怕生,脆生生的问道:“你到底是妹妹还是弟弟?我娘亲说你是男子,我瞅着你是女人……”
女人……
一想到这个称呼赢素现在都会不自觉地笑出来。
怎么看着都年岁不大的一个小姑娘居然老气横秋地说他是个‘女人’……
他不过是生的过于漂亮些,可怎么说也还穿着男子的服饰。
这么一想,小赢素低了头,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里衣。
“我娘亲给你施了针,把跟着你的人都轰出啦!”小姑娘扭头往身后看了看,才小声说道:“娘说你身上的毒只有我家能解哦,你要乖乖的,让我娘喜欢你,她才会救你呢……”
“嗯。”很小心的动了手脚,果然没了疼痛的感觉,赢素一阵惊喜,他翻身坐了起来,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你看我!看我!”小姑娘扳着他的脸,两个人对视着,赢素看出了她眼中的不满:“是我求娘亲救了你的,为了救你,我要卯时就起来练舞了……你说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是哪里?”赢素脸一红,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人家。
“这里?大家都叫这里药庐。”小姑娘回道。
“药庐?那不是韩相夫人的居所?”药庐,寻常的百姓可能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所在,可作为皇室一员的赢素当然知道药庐是什么。
那可是韩丞相的夫人清修的地方。
她楼家的医术冠绝天下,韩夫人的父亲便是被称为杏林圣手的医术大家!
“你认得我爹?”小姑娘凑近他,更小声的问道:“我爹爹长得什么模样?个子有多高?他有胡子吗……我听说男人都有胡子的。”
这话让赢素马上就想起了宫里的那些老太监们,似乎岁数老大了,也没见他们生了胡子。
他往身上摸了摸,然后脸色一凝:“我的藏拙呢?”
“那是什么?”小姑娘身子往后躲了躲,依旧跪坐在榻上,不解地问道。
“是我护身的兵器。”赢素解释道:“那是我受封朔北王的时候,父王赏赐给我的。”
“哎呀,你这么小就是什么王爷了,可真了不起!”小姑娘又爬了过来,从他躺着的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他:“北北,你看是不是这个?”
“北北?”赢素皱了眉。
“那个什么北王嘛,我没听清。”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北北,我叫你北北可好?”
……
马车里的赢素又是不经意的一笑,恬淡的笑意让岳西心里酸楚不已。
她知道,他在想韩花朝。
马车停在楚宅的巷子口并未进去,岳西跳下了马车。
“岳西……”赢素坐在马车上欲言又止。
“再见!”岳西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往巷子里走去:“我的话你记得就好。”
中元夜,与韩二小姐隔着一条窄窄的小河相望,岳西看见的是那个女人做作儿矫情的泪水,而赢素看到的应该是她的委屈吧?
他坐在马车里不下来,是不是还想着回去安慰一番韩美人呢……
这样的思绪像野火一样在岳西的脑袋里横冲直撞,她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襟,将上面的带子拉开,这得这样才能多透口气。
岳西走的很快,心里堵得难受,有种想大喊大叫发泄一番的冲动,她忍着这种冲动,走到楚宅的门口,掏出钥匙来,手却哆嗦着怎么也把钥匙查不到锁孔里面去!
两手成拳抵在门板上,岳西把滚烫的脸也贴了上去,想让自己快要燃烧的温度快点降下去。
手上一暖,钥匙被人拿了去。
岳西没有回头看也知道身边站的是谁。
“赢素。”她唤着他的名字。
“这样不行,真的不行。”岳西沉了沉起伏的心绪,尽量理智地和他说话。
“你若放不下韩花朝,那你就去找她啊,何必再来招惹我?”
“我不管你是谁,身份有多么的高贵不俗,只要你想做我岳西的男人,那么你这一生便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这是我对婚姻的最基本的要求。”
“确实不多,可这些对陛下来说却很难很难。”
这声音?
岳西马上站直了身子,放下了手掌,扭头往旁边望去,一袭锦衣长身玉立的承平王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赢绯……”
赢绯点了点头,伸手开了门上的铜锁后才把钥匙交给她:“宫里传来的消息,说太后娘娘患了急症,陛下要赶着进宫,怕你多想,让我过来看看。”
“我说方才赶车的驭夫好端
说方才赶车的驭夫好端端的说了一堆胡话,原来是暗语。”岳西点点头,接了钥匙,推开院门往里走了一步,又停住了:“难道是你给赢素送的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