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杨的起了贪心,二百四十文的车钱不想给,最后连累自己的父兄一起进了县衙的大牢。
叶勉程在审清问明这个案子之后,把杨氏父子往牢房里一关,并亲自给看牢房的班头发了话:“这两个人是谋害牲畜的重犯!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见!”
县令大人的话很有效果。
杨家揣着银子想尽了门路也没能见到这父子两个。
比天天有糟糕的消息还可怕的事情便是没有消息!
杨家父子两个自从进了县衙之后如泥牛入海般的没了半点消息。这可让杨家的人急坏了!
杨家的人急叶县令不急。
早就审完的案子,他让杨氏父子在供状上签字画押认了罪之后,便往公案上一扔再没看过一眼,既不上报也不再审,好像是彻底将这个案子忘记了一番。
于是八月的案子拖到了十月,拖来拖去杨家的人一家子人闹起了内讧。
两个儿媳妇闹着要和杨老太分家,杨老太儿子相公都生死不明的被关了起来,自然不肯轻易分了家产,怕老头子出来无法交代。
这么一闹腾,杨家的人开始专心致志的保家分家,也没了心思再去县衙闹腾。
杨氏父子往牢里一待,天天吃着牢饭脖子伸得老长等着自家人来捞自己出去,等得头发都白了,单从相貌上看父子两个倒像是亲兄弟一般!
两个人一心琢磨着有朝一日出去了定要咬死杨虎威解恨……
……
叶勉程听了岳西的话,稳稳当当的做他的县大老爷,将一个‘拖’字贯彻始终,岳西却忙的几乎要插了翅膀飞起来,时间不等人,眼瞅着一天冷似一天,她如今心里装着的最紧要的事情便是要赶紧带着行宫里的这些人逃出生天去!
这些事急在心里,她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只让高公公苏谨言带着行宫里身子骨好的几个女人不动神色按部就班的准备着。
其间岳西回了楚宅几次都没有在遇到赢素,除了裹在被子里的那张纸不见了证明他确实回来过,岳西几乎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事。
虽然没有遇到过赢素,倒是每次回去都能与后脚跟过来蹭饭的赢绯巧遇。
次次‘巧遇’之后,岳西放了心。
她知道这哥儿俩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俩,赢绯除了没把自己的事情对赢素实话实说之外,可是处处地维护着他。
吃饱喝足看着承平王殿下心情不错的时候岳西也曾问过他:“你家陛下呢?”
赢绯倒是没有回避,直接回道:“忙!”
赢素是皇帝,忙是正常的事情,哪怕他没有实权,面上需要他做的事情也很多。
因此岳西在得到这个答复之后愈加的放了心:他能忙到没空过来,说明就没什么大事儿,估计是他那个鼻子瞎了的老娘扣了他在宫里,不许他出来见我呢。
赢素忙,岳西也忙。
两个人各忙各的,也不通气,似乎是较劲一般。
岳西在心里算了时间,行宫那边的事情估计十月初就能彻底准备好,那个时候她便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去追小媳妇儿了!
他不来,她可以去啊,反正他的别院就在楚家不远处……
“天冷了,行宫里冻的受不了,今年我想就在这个宅子过冬,十月十五一准儿回来,你们哥俩都可以过来吃饭。”
岳西有意无意地和赢绯说道。
赢绯点了头没有言语。他心里明镜似的:岳西这话是让自己带给陛下听的,十月十五,你该回来啦……
“是想把话说开了?”临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嗯,这事儿早晚又被捅破的一天,与其让别人去嚼舌头,不如我与他面对面的说开了,至于以后要怎么办,也得听听他的意思。”
岳西轻声说道。
赢绯默默地看着她,眉头轻蹙。
他原本生的喜兴,就是不笑的时候也是眉眼弯弯的很招人待见,岳西极少见他这样的表情,不禁心里一沉,开口问道:“怎么了?”
赢绯摇摇头欲言又止,直接出了厨房飞身出了院子。
“这什么意思啊?”岳西对着院墙撇了嘴:“他是怕这消息太过惊人,吓着我媳妇儿吧……”
院墙外立着一袭锦袍的赢绯。
良久之后,直到听着院子里没了动静他才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
……
行宫里的人要隐姓埋名地猫起来过几个月,这就需要储备起大量的食物和平日生活所必须的一些东西。
岳西这段日子来往于帝都与行宫之间,每次都会带回去一些。
顺道的,她也会特意到郑宝才家去看看,不记多少,也会给他留下些吃食。
郑家娘子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的脸色一直没有缓和起来的迹象,倒是精神看着尚好,虽然身子弱的已经没了力气打理家务,每日里坐在门槛上看看孩子还是可以的。
太平局的生意已经入了正轨,每日的进项十分稳定,刨去必要的支出,岳西一个月稳稳地能再赚回一套车马来!
这样的收入使人欣喜,不过岳西倒是觉得坦然,在交通不便的地方做这样的生意,只要没有人捣乱,经营得法,挣钱是肯定的。
她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了好了,等到入了冬,大伙儿开始猫冬的时候也不让太平局的车马歇
也不让太平局的车马歇着,正好可以利用这个间隙,弄点新鲜的好货拉到比慈县更远些的地方去试试水,如果销路好,就在慈县四周再开几间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