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的纱衣轻飘飘的,随着岳西的动作慢慢扬起落下,岳西的眼眶渐渐湿润,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站在腊梅树下面色苍白的少年的模样……
如今少年已然长成了青年,亦成了她孩子的父亲,可她想起他那时无助的眼神还是会锥心的疼!
北北……我跨越了时空超越了生死,为的,就是来寻找这一世的你啊……
只是……岳西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赶紧用手揉了揉,再次看向那件纱衣的时候她才确定,那件衣服上确实是有无数的剑痕!
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剑戳过后留下的痕迹……
这一定是赢素留下的。
只看纱衣上那大大小小的窟窿就可以知道他挥剑刺向它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的恨!
把纱衣放回箱子,岳西又把木箱放回了原处。
坐在赢素的椅子上,她思索了一阵,随后对着门外喊道:“冯师傅!”
“娘娘?”一名太监在外面马上应了。
“请冯继宗过来。”岳西沉声吩咐道。
“当家的!”片刻之后,一身黑衣的冯继宗匆匆赶了过来。
别院里四处都是机关影卫,而他又是男子,一般岳西宿在别院的时候是不用他们几个当值的。
“咱们几个人骑马去抚宁,最快要几天?”岳西看着他沉声问道。
“陛下临行前特意吩咐过,不许当家的离开京城。”冯继宗回道。
“冯师傅,您到底听谁的?”岳西一根手指扣着桌子,一面问道。
“快马,三日。”冯继宗沉吟了一阵还是照实说道。
岳西抬了脑袋望着黑沉沉的花着乱七八糟花卉图案的屋顶发了会呆,而后吩咐道:“明日一早我们先回西厢村。”
“是。”冯继宗马上抱拳退了下去,他就怕当家的吩咐一句‘咱们去抚宁吧’,那他可真不好交差了……
“还是得培养自己的人手。”看着冯继宗出了大殿关了宫门,岳西无奈的摇头:“毕竟他们都是跟着他的人……”
冯继宗领着的十个侍卫半路出家被赢素派出去保护岳西,名义上是岳西的人,他们心里或多或少却把岳西看成了赢素的女人,因此,赢素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也就不言而喻了。
好歹凑合到清晨,没等天亮岳西便上了马车趁着路上人少回了西厢村。
临出别院的时候管事公公万分为难的小声求道:“娘娘,您只住了一宿就离去,陛下回来定是要怪老奴越老越不会做事了……”
“不行啊……我也想在这里多住几天,可我认**!这一换了地方,再没有陛下陪着简直是无法安歇,你看看,昨夜我可是一宿没合眼呢!”
岳西臊眉耷眼的,倒是比他还要委屈,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管事公公无奈,又不敢拦着,值得放行。毕竟娘娘现在怀着龙裔,若是歇息不好真出了什么差池,就是砍了他的脑袋也是弥补不了的!
“这是小事,就别和陛下说了。”上了马车岳西不忘叮嘱管事公公几句:“陛下出门在外,我不愿他分心!”
“是!”听娘娘这么说,管事公公也算放了心:“这个娘娘真是明事理……”
马车一进了岳府的后院,岳西下了马车就往前院走,对着迎面而来的云画和霞染说道:“给我弄点吃的去,饿了。”
“嗳!”霞染应了一句,眼睛就泛了红,低着头小跑着去了厨房,看着当家的怀着身子还如此奔波,她心疼!
“夫人在您房里呢,昨夜您**未归,她很着急。”云画随在岳西身侧便走边说。
“哎呦!忙晕了!”岳西停下来拍了怕自己的脑门,侧头看着云画说道:“往日出去都有你们跟着提醒我,昨日一忙竟忘了给母亲送给信回来!”
“若不是看你有了身子,母亲可真要打你几巴掌了!”
岳西的房门外,锦娘扶着楼夫人笑吟吟地看着她:“看看,平日都把我们的话不放在心上,今日被婶子说了,看你还不长记性!”
“是是是!母亲教训的是,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岳西对着锦娘点点头,忙凑到楼夫人跟前讨好道。
“过来,娘先给你诊脉。”楼夫人性格严肃端正,如今看着长大的女人嬉皮笑脸的每个模样也没了办法。
“什么事儿都没有,您就放心吧!”几个人进了屋坐下,岳西伸了手臂在桌上,楼夫人不搭理她,只侧着头望向一边,只是她现在几近半盲,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
“嗯?”楼夫人忽然诧异地说道:“换另一只手!”
“啊?!”被母亲的一句话吓得赶紧换了另一只上来,岳西只眼巴巴地盯着楼夫人的脸看:“没事吧?”
“怎会没事!”反复诊了两次之后,楼夫人沉声说道:“是双胎!”
“啊?!”岳西诧异地看着母亲,又看看锦娘和云画:“我娘说什么?”
“恭喜当家的!夫人说您怀的是双胎啊!”云画欣喜地说道。
“是啊,婶子是这么说的。”锦娘也笑得合不上嘴:“大喜事啊!”
“娘?”岳西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把母亲的手也往肚子上放:“您再摸摸吧!不会诊错了吧?”
“哼!”楼夫人抽会手去,淡淡地说道:“娘的眼睛不好,手却没有毛病,你是不信娘的医术么?”
“那我可不敢!”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岳西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很想马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赢素:“他知道了一定高兴!”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