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秋离说完就力竭了,林楚只觉身上一沉,手伸出被窝一服,湿的?!
“怎么回事?”林楚小声急问。
“劳烦处理!”殷秋离的声音很轻。
林楚迅速坐起,脱去殷秋离身上所有衣物,将其身下已湿了的被子抽出,裹住湿衣物藏于床脚,再将干净被子盖于殷秋离身上。得益于林楚的“坏”习惯,喜欢抱被子睡觉,小玉在床上多留了三条被子,用来遮掩现场戳戳有余。
刚处理完衣服,正要处理头发,房外已经传来繁杂的脚步声。
林楚知道时间紧迫,也没多想,直接脱下自己的睡衣,解开殷秋离的头发,为他擦拭。睡衣的吸水效果很好,只消一会就能处理妥当。然而来人似乎连一会不想给,直接闯了进来。
小玉厉声喝斥:“大胆,这是王妃的寝殿!”
“城内今晚贼寇出入,奉圣上之命,特来请王爷安,望见谅!”来人毫不退让。
小玉也不退让:“放肆,有你这么请安的?”
来人回以冷哼,十分不屑。
林楚知道这种时刻硬碰硬没有什么用,反而激化矛盾,加深对方的怀疑。得来软的,他当机立断,趴到殷秋离怀里遮挡住对方身上的伤痕,一面继续擦拭头发,一面调整语调,沙哑,低喘,略带哭腔的哀求:“王……王爷,别停……”
“停”字拖音绵长,完了还一停顿,带上一丝魅惑的抽泣。在场之人饶是再不解风情,也知道了床帐里面在干些什么?
来人已经知道自己贸然闯入坏了宸王好事,但宸王未曾出声,他不会轻易走。
林楚立刻看了眼殷秋离,殷秋离经过这会稍许的休息,神智早已清明,见林楚发出那种声音的同时,手没停脸没变继续擦着头发,顿时有些语滞,心道:这技能有点要命,要他的命!
林楚见殷秋离一时没反应,只好自己演,沙哑低喘里带上了一丝不爽,但又不想强烈发作的埋怨:“王……王爷,那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胆”字又带上了拖音,饱含了求而不得之意,听得在场不少人都有反应了。
殷秋离也觉得心下烦躁得很,全然不需揣摩就开了口,怒骂:“何人?敢扫本王的兴!”他力竭之后声音有些沙哑,换作平时定惹人注意,此时却使得怒意更为迫切真实。
来人立刻跪地:“禀、禀王爷,下官内卫长陈其,因今晚城内有贼寇出入,奉圣上之命,特来请王爷安!”
“本王无碍,你可以走了!”殷秋离的怒意更深。
陈其迟疑,广文帝给他的要求是必须亲眼见到殷秋离无碍。
殷秋离见状怒喝:“还不走?”
林楚趁机加码:“王爷……我难受……”
“忍忍!乖……”殷秋离喘着粗气极力安抚,林楚似乎十分难耐,已经从哭泣哀求变成了嗔怒。
这种事上惹得美人发怒可是天大的罪过,陈其跪在地上似万箭穿心,有来自殷秋离的,更有来自身后弟兄的,他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快走吧!就这么交差吧!哦不!不光交差,他得找地方去泻火。
“你若还不走,本王明日便将实情上报皇兄!”殷秋离适时给了威胁加台阶。
陈其赶紧抓牢台阶,迫不及待下了:“下官告退!”
“滚!”
陈其忙不迭带着众人出了宸王府,每个人心中都梗着口闷气,浑身不自极了,就想有盆凉水从头淋到尾。
而始作俑者则正在跟殷秋离大眼瞪小眼,两人皆未着上衣,照理殷秋离长时间浸过水,体温要比林楚低,可这会偏偏高得离谱。殷秋离身上伤口虽多,但无大伤,伤口发炎引发体热这种事绝无可能,那就只剩下……
林楚眨了眨眼,挠了挠头,几句话就成这样了?还嘴硬不肯承认自己是雏!
殷秋离立刻明白了林楚的想法,顿时如遭雷劈。若不是两人之间只限于合作,他真想一展雄风让林楚体验一把。
内卫的突然到来让陈福立刻明白王爷此行出事了,佯作镇定的跟到了王妃院落,目睹了林楚巧妙退敌后,心稍安了些。待众人走远后,掂量着时间,请禀入内了。
小玉已经进去伺候了,正在给殷秋离处理伤口,林楚套上方才的湿内衣,歪着脖子靠着床柱,睡眼惺忪。
陈福进来带了阵风,林楚打了个喷嚏。
殷秋离立刻想起林楚还未换衣,赶紧对小玉道:“先给王妃拿身替换的衣裳,仔细着凉。”
小玉正挖着药膏,一时腾不出手,陈福便道:“先处理王爷的伤。”
殷秋离不允:“本王无事,先给王妃拿衣裳。”
眼见着小玉要为难了,林楚抽过一床被子就往身上一裹,示意继续。
陈福微愣了愣,把正准备说出口的劝说咽了回去,在他看来,方才殷秋离对林楚太过在意了。
殷秋离微叹了叹,对陈福道:“本王无大碍,皆是些皮外伤,苏静尘平安来回了吗?”
“回来了!一切平安!”陈福回答。
殷秋离点头:“此行收获颇多……”
“王爷!”殷秋离尚未说完,陈福就出声打断,他飞快看来眼林楚,示意有外人在。
林楚挠挠头,要他回避?他四下看了看,好像没地方可躲,总不能让他出去吧?
殷秋离明白陈福的顾虑,在他看来,让林楚听去了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实质的事情林楚根本不知。但陈福似乎总对林楚抱有疑惑。权衡了下,他决定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