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棺之下,赫然是另外一具青玉棺椁。
呼吸声再次隐约合着自己的频率,慕颜夕俯身,伸向棺顶的手轻微的颤抖,摸到棺顶的时候顿了下,深呼吸,猛地抬起来。
这次棺顶很轻易的被她掀开。
棺内安静的睡着一个人。
容颜精致清雅,眉目极淡,似是笼着寒月的冷然,身姿纤细,莫名的含着许多脱尘,飘渺如谪仙。
手中捧着古朴镜子,静静的睡着,似是睡了千年。
若不是身上很现代的衣物,当真以为就是葬了久远的古人。
这座墓的墓主。
慕颜夕望着棺中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思绪,只觉得随着萧墨染消失被掏空的那部分,重新圆满回来,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在就好,很多很多的时候,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个道长,那句我在,诺言一般的话,在她所有执着的坚持中,深深烙进自己心里,或许,自己该确定心意,并坚持所作出的选择。
只有她,会在自己独自一人时安稳陪伴。
只有她,能让暴虐中的自己渐渐平静。
只有她,会几次三番的凭着心意抛却原则救她。
只有做了这么多的萧墨染,才会让心狠手毒的慕颜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喜欢这个迂腐的道长,即便自己复杂的身份和过去,她也不可自拔的想要靠近。
就像对重生的追逐,并不是新的生命,而是对过去的救赎。
长久的年月中的人性,让她有些畏首畏尾。
可如此深刻的思念一个人,在曾经几百年的岁月中。
都不曾有过。
萧墨染躺在青玉棺椁中,没有反应。
慕颜夕抚到萧墨染肩上,眼底水雾如潮,轻声说:“道长,我来带你回家。”
我终于找到你了,墨染。
她眼底的水雾落在萧墨染脸上,濡湿了浓密睫羽。
萧墨染似是轻轻蹙眉,然后,缓缓的,缓缓的,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