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面上的神色瞬时凝住了,望着他的眼神有如数九寒冬屋檐下的冰棱般冷冽:“你说什么?”
王冲吓得浑身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好不容易才再次开口:“王、王妃说,不认识她。”
“哪个王妃?本王的王妃?”李恒冷声问。懒
王冲这次猛然忆起王妃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将事情透露给瑞王爷知道的,可是现在话已经说出了口,收不回来了。
“……是,是瑞王妃说的。”他只好老实交代。
不用想都知道,那个丫头又不听话偷偷跑出来了。李恒气的面色铁青,一见王冲那战战兢兢的模样,隐约觉察他似乎还是什么事情隐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王一五一十老实交代了……”
“是,王爷……”王冲哪还敢隐瞒啊,当即将刚才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都说了出来。
李恒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是气的。容若水听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是吓的,她心里清楚,暂时似乎是没有指望离开这里了。
“……就这样,小的和手下将人押回来,良王爷就抱着小郡主和王妃一块儿回去了。”王冲说完,小心翼翼的抬眼看李恒的脸色,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还好,李恒没有在这里大发雷霆,一听明白事情的缘由便当即转身,闷声不吭的离开了,不过脸色阴沉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一场暴风雨袭来。虫
王冲才刚松了口气,便听一旁的叶温良问:“王妃真的说不认识她?”
他怔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见他若有所思的望着那个自称容相千金的女子,立刻明白他在说什么,点点头:“是,王妃确实是这么说的没错。”说着,他顿了一下,迟疑的问:“大人……她真的是容相的千金吗?”
叶温良轻挑了一下眉:“既然瑞王爷都认出来,应该没错吧。”反正他是没见过这位专横跋扈的容相二千金。
王冲听着一惊,紧张的看着叶温良,继续问:“那大人现在该怎么办?还要把她关进大牢吗?”她可是容相千金啊。
容若水听着,原本暗淡的眼神又亮了起来,看着叶温良满眼期待,以为还有希望,可是没想到,结果依旧让她失望。
“既然王妃说不认识她,那就当不认识她好了,把她关进大牢吧。”叶温良说。
王冲眉头一紧,忍不住担心:“真要关进大牢吗?可她是容相的千金啊,若容相知道了……”
“就算容相知道了也没关系。”叶温良不以为然的说:“反正她辱骂皇亲国戚是实情,若是真要追究下来,容相也无可奈何。更何况,这是他们姐妹之间的事情,我们没必要多管闲事。”
听叶温良这么一说,王冲才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头:“既然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就照大人的意思办了。”
“那可别呀,这件事就当我不知道,反正王妃交代给你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一切由你负责。”说完,叶温良没再多看他一眼,便转身避得远远的了。
王冲当即傻了眼,心中叫苦不迭。哪有这样的,他不过是个小捕头而已,可付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再说李恒,一从府衙离开便施展他卓越的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王府,直扑惜之园。
惜之园里头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偷跑出去的大小两个丫头似乎还没有回来。主子不在,连带着丫鬟们也偷懒不见了人影了。
屋中,只有小八可怜兮兮的守在知善的寝室门口。
“王、王爷?怎么回来了?”看到李恒面目不善的走进门,小八连说话都结巴了,哆嗦着上前行了礼。
李恒环视了一下冷冷清清的屋子,冷眼看向他,明知故问:“王妃呢?”
“王、王妃在里头陪小郡主睡觉呢。”小八按照知善离开时套好的话照实说。
“哦?在里头睡觉?”李恒冷声说着,抬手就要推门进去:“本王要进去看看。”
小八心头一紧,额头瞬时冷汗直冒,不容多想就出手拦住他:“不行,王爷您不能进去。”因为紧张和害怕,他说话的声音都稍稍有些变调了。
李恒眸光一沉,缓缓转眼望向他,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本王……”
小八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不敢,不过王妃临、临进去前千叮万嘱咐属下的,不许让人打扰他们。”
“你放心,本王会很小心,不会吵到他们的,现在让开。”李恒快没耐性了。
小八固执的摇摇头,不肯放行。
李恒当真怒了,望着他,毫不掩饰的显露出凌厉的杀气。
小八打了个哆嗦,眼珠子骨碌一转,知道再这么硬撑下去,小命很可能会不保,连忙很识时务的往旁边一闪身,还打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请。”放行了。
李恒冷冷望了他一眼,敛起周身的杀气,不客气的推门走了进去。
当然,里头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别说人了。
“你不是说他们在房里休息吗?”李恒扫了一眼铺的整整齐齐的床,旋身看向小八,冷声质问:“人呢?”
“扑通”,小八又吓得跪下了,伏在地上不敢看他犀利的眼眸,闷声说:“请王爷赎罪,属下也是迫不得已的,王妃是什么性子,您比属下更清楚。”
她是什么性子,他当然不会不知道。所以虽然又气又急,但终究还是无奈,她是吃定他了,才会这么有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