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底传过的风,席卷着草木的味道,过了前面那条河,就到了那断臂崖了。
断臂崖之所以命名为断臂,是因为徒手难以攀登,即使有武之人也不可,整个山面看起来陡峭几乎呈九十度,极难攀登。
日落的那抹残阳,在他们渐渐往山脚走的时候,已然看不到那红光,这个山脚底下看起来要比山顶上要暗许多,两座山之间仿佛被人劈开,有极大的一条缝隙。
“这座山便是断臂山了,那铁皮石斛就在山崖峭壁上的石缝间。”那人指给贾方看,然后解开背上的工具道外小心,一旦掉下去。。”
那人将后半句卡在喉间,贾方抬头看那山直插云霄,山的最高端俨然在云里,抬眼看那山面平整,丝毫没有可攀登的迹象。
贾方低头,看那男子给他的东西,几柄尖刀,一条粗壮的绳子,还有一个东西爪勾,那男子已然往身上缠着爪勾的绳子,绑紧。
“自求多福。”男子冷冷的说了一声,走上前去,纵使他们这种在山间攀岩几年的人,站在着陡峭的山壁下,都不觉的冷冷抽吸一口冷气。
男子转脸,看了他一眼,随即掉开目光。
现在是酉时。
贾方正准备登山,听的耳旁啊的一声尖叫,声音由远及近,砰的一声那人掉落在崖下,瞬间脑浆都溅出。
男人没有转头,只是更紧的拉了拉腰间的系带,贾方却被那坠地的声音,骇的转头去看,顿时便后悔转了头,背对着男人不住的犯恶心。
男人将刀插上,找了块相对可以踩上的石端,准备往上爬。
贾魅的日子还剩四天了,最终贾方一咬牙,也将那尖刀插入石壁间。
这山极高,每次插刀都需要费极大的气力,而脚下只有那不时突出的石头,若是没力了,可能没见到铁皮石斛便也如那人一般,坠在悬崖底。
而且有可能你爬的这面山上,并没有铁皮石斛,需要运气,整座山面的铁皮石斛不超过十株,而这座山到底有多大,谁也没有测过,有时候,你千辛万苦爬过的那处,根本没有铁皮石斛。
刚刚爬了一小段路,天便黑了,空中只有那散发着幽冷光线的月光,照在那崖壁上,仿若铁块一般,折射着幽冷的光。
爬到一半,身子力气去了大半,劳累和害怕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山风吹来,衣服贴在背上特别的冷。
突然面前坠下一条长绳子来“抓住,爬上来。”是男人冷冷的声音,他收了刀,因为抓住那长绳,他向后一登,直起身来,缓缓的拉着绳子往上走,在往上,便见的那人坐在一颗枯败的树干上,嘴里咬着饼,看着他登了上来。
“我以为你们有武之人多厉害呢。”男人道,待贾方坐于那树上,才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许久。
“前面不一定有树了,休息够再登。”
贾方只觉很累,抬头,那山依旧高耸探不得头,不过此时,坐于树上,连下面也是一片魍魉的黑。
耳旁只有呼呼的风作伴。
“王爷出多少钱,你们才肯来这里?”
“三万两。”男人冷冷的道。
“这么多?”他诧异道。
男子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买命钱,多吗?若有幸活着可得两万两,若死了,那钱便是买命钱。”
“登上这山,要几日?”他再问。
“不眠不休,半日。”他说罢,起身,向着那山继续攀去。
似乎爬的有些高了,连空气都变的稀薄了,吸入的风似刀子一般,连呼吸都变的承重了许多。
抬头,头顶的人影又慢慢的变小,不见了。
贾方想说,自己真不是攀岩的料,只是想到了贾魅,他又咬咬牙,尽可能得向着旁边看了看,依然没有铁皮石斛的影子。
手已经没力气了,脚也是麻木的往上登,突然脚下石块一滑,他的脚向下滑去,他一个激灵,紧紧的抓住了崖壁上的刀炳,轻轻的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立时清醒了许多。
不知爬了多久,总算是看到了崖顶,平坦的崖顶,贾方刚爬山崖顶,便听的男人问“可有见的铁皮石斛?”
他摇了摇头,男子道“若是下山时,再不见,便需要重新爬了。”说完他躺倒在崖顶上。
崖顶上的风很大,背靠在崖石上,很冷,头上那轮月似乎近在眼前,仿佛伸手便能探的。
今日过去,便又少了一日,那铁皮石斛在何处,贾方大字躺开在崖上,孤冷的风吹的他毫无睡意,身上怔怔的寒。
清早,被那人拍醒,那人将爪勾绑在远处的挖好的沟渠里,贾方过去一看,这显然是他们之前挖好的,专门用来放置勾爪的。
那人已然从另一面,调着绳子缓缓的往下降。
贾方盯着那被挖的沟沟壑壑的沟渠,上面都有爪牙的痕迹,只是边角处没有,若是不得,贾魅怎么办。
贾方将爪牙置于一块翘起些的石头上,没有勾于那沟渠处,暗自祷告:若老天垂怜,便让他得了这铁皮石斛。
他拉动了几次爪牙,然后缓缓的往下移动,细细的看那墙壁上哪里有植株,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下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离他两米多的墙壁上,有一株植物,他脸上露出喜悦,可是自己离那植株有一段距离,如何过去,他从腰间取了刀,开始缓缓的往过移动,看到那即将在眼前的植株,贾方心中是雀跃的,可是崖顶那爪牙已经晃荡的只剩三根抓着了。
危险近在眼前,贾方却未可知,笑着继续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