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绿商一张脸白了几分,她没想到费桦多竟然会直白的说出来,她以为她的喜欢隐晦而细微,结果就跟一场笑话一样!她哪里忍受得了,从小剑冢被同门背叛到被白字老祖追杀,处处坎坷也没让她臣服于命运,就算她温柔柔弱,也不代表她没有韧性。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她拔出了腰间的寒剑,剑诀还未发动就觉得手一麻,差点连剑柄都握不住了。
“胡闹。”始终沉默寡言的林厚朴眼皮也没抬一下,轻声喝道。
秦绿商死死咬住了下嘴唇,瞪了费桦多一眼就走了。
原幸年觉得有些尴尬,他之前多多少少也看出来秦绿商的情意,只是他心系君政,她又没说,他想着就这么压过去了。结果这个费桦多简直是太过分了,在这么多人说了让秦绿商有何颜面。
大概这里唯一不知情还开心的就是李荃了,他显然很崇拜费桦多,在这种气氛诡异的环境下也是笑着问道,“师兄这次也要参加吧?上次你获得了那么多内丹,宗主简直是高兴坏了。”
一提这事,原幸年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费兄倒是问心无愧啊?”
费桦多坐也不端正,懒散的靠了点在伊堪酒身上,眉眼似笑非笑,“我有什么要愧疚的?哦,酒酒也来了,是要报仇吗?”
终于被涉及到的伊堪酒一双手攥紧,青筋暴露,他从小长大生活的无忧无虑,哪里会有心机,根本是全身心的相信着费桦多的话。何况,何况那夜他们……他是觉得好玩吗!说的那些话他都相信了,还一脸无辜的勾引了他,结果只是为了减轻他那点罪感吗?因为知道迟早会背叛他,才毫不犹豫的选择雌伏他身下吗?伊堪酒简直想笑,然而嘴里呜咽了一声,他就紧紧闭住了嘴巴。几个月过去了,他还无时不刻的回忆着他们相处的场景,还怀念着他的温度,然而对方根本就无心无情。
不,他的情他的心都是给了别人,给了他亲爱的小师妹,所以对他才会如此冷酷。
伊堪酒咬牙切齿,突然笑起来,侧过头狠狠的瞪着费桦多,“是啊,我是来报仇了,要不然我们立下生死状,生死由命如何?”
原幸年倒吸了口气,连忙站起来说道,“堪酒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然我们回去休息吧?”
费桦多若有所思的盯着原幸年,许久才缓缓笑起来,低声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原兄你这样的人,看似关心实则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说句公关话罢了。你在小剑冢不也爱这样?怪不得能和酒酒如此迅速的亲密起来呢。酒酒喜欢立生死状就立呗,说不一定就赢了呢。你说是吧?”
伊堪酒突然张开手来,掌心的火焰顿时狂风舞作,控制不住的延绵到了桌子上。
原幸年疲惫的捏着额头,他想不明白了这是要怎么样,跌坐回椅子上,他无奈的笑,“随你怎么说。”
费桦多似是不怕火烧,亲昵的用两只手合拢住了费桦多的手,还用一种别样的深情说道,“你的手那么美,可不适合玩火。”
简直就像是笑话一样,越来越多的弟子止不住的好奇心看过来。
“吃完了就回去。”这个时候,林厚朴开口,视线在费桦多脸上飞快的略过。
费桦多面不改色,手依旧握着伊堪酒的两只手。
“慢走。”
“堪酒,走吧。”原幸年看不过去,说道。
坐在伊堪酒另一边的邵倚帘粗暴的扯开了费桦多的手,随即就跟提小鸡一样拉起了伊堪酒的衣领。
“自怨自艾有用?”
费桦多双眸猛地瞪大,随即又慢慢敛下眉来,看也不看费桦多就跟着林厚朴他们走了。剩下李荃还茫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该跟上去还是询问他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快去?”费桦多颇为无趣,斜睨了李荃一眼。
李荃应了声,连忙跟上了原幸年他们。热闹没了看,其他修士也就散去了,唯有费桦多坐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地笑出声来。
伊堪酒的火焰,在他靠近的时候,就只剩下冷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