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吱呀呀地打开,沈娘出来了,沈成出来了,池夕乔没有出现,董仲秋自然也不会出现。
红叶打开了房门,啐了一口,“呸,姑奶奶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比寺里的小魏师父还会胡说八道,怎么不去摆摊当算命先生啊!”
沈娘问在红叶身后出现的重阳,“怎么回事啊?那不是午爷嘛,他怎么……还有那狼……”
沈娘衣裳不整地,头发也是乱的,睡下多时,被吵醒,刚刚还是睡眼朦胧,这会儿八卦心顿起,精神的不得了。
“沈姨,这事说来话长,明天再说吧,我累了,红叶关门。”
“我想等雪姑娘回来,我想看看雪姑娘有没有把那人收拾了。”
重阳眼睛眯了眯,红叶立马缩了脖子,要关门之际,雪姑娘回来了,嘴里叼着一块碎布。不用想肯定是端午身上的,布料上的暗纹一样的,就不知这布料是哪个部位的,以雪姑娘的喜好,咬屁股的可能性很大。
雪姑娘把布料交到红叶手上。
红叶立时抱上了雪姑娘,揉着它的脖子,道:“真乖,真乖,明天给你留好吃的。”
雪姑娘哈哈吐着舌头,哪里有狼的样子,分明是条狗!
沈娘看得啧啧称奇,红叶说:“雪姑娘是娘从山里带回来的,那时雪姑娘出生没几天,身体虚弱快死了,娘说可能是别人从异国带来的母狼中途生了,雪姑娘路上撑不住被人遗弃掉了。雪姑娘吃狗奶长大的,脾性和狗一样温顺,但这是对自己人,对外人它就是一头真真的雪狼!所以沈姨不用害怕。”
沈姨不敢接近,白莫负胆儿肥,上来就伸手摸了雪姑娘的头,雪姑娘回头就舔了他的手。
雪姑娘的凶猛在刚刚已经见识过了,这会儿它乖巧的就是头大狗。
白莫负说:“有钱人就喜欢养些珍奇异兽,也不怕被猛兽给咬了。”
重阳说:“既然你喜欢,雪姑娘就跟你睡了,杂物间太小,它睡不好。”
白莫负喜出望外,唤着雪姑娘道:“来来来,跟哥哥走,哥哥房里有腊肠。”
重阳留下一句“你又胖了”,就让红叶把门关上了。
可重阳这句不咸不淡的话让白莫负如触电地僵在那了,他回身望向其他人问:“我又胖了?红叶不是说没有吗?”
沈成笑着说:“红叶只是想看你再肥一点,她的话哪能信,你,还是少藏点食物在房里吧。”
白莫负捏了捏肚子上的肥肉,望向沈娘,问:“我真胖了?”
沈娘走到门口坏笑一声,“都要成猪了!”
话落,门也关上了。沈成笑着摇摇头也把门给关上了,留下白莫负跟雪姑娘在走道上一人一兽面面相觑。
……
清早的空气很清新也很冷,天尚早,店未开张,重阳坐在台阶上,看偶尔经过的路人,也看白莫负带着一群孩子在那打拳锻炼身体。有小白、红叶、刘婶的孩子,还有小安小治。额,不止全是小孩,还有大黑这个大块头,也不对,大黑勉勉强强算是孩子吧。
如果说大黑十五岁,跟重阳同年,你会信吗?重阳信了,大黑说他是十五就是十五,尽管他比白莫负看着还老成。
离那晚六寻众来袭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这些时日没人来找望海楼的麻烦,重阳很安全,董仲秋也很安全,董仲秋也依然在沉睡中。重阳每天早晚给他扎针疏通经络,做做样子给燕南十六骑看。
小庄楼的事告一段落,不知小庄楼做了什么,官府没有过问,消息被封锁了。小庄楼照常营业,宾客满园,常人不知道小庄楼发生过一场性质恶劣的谋杀,几百条人命在多数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消逝在了世间。
小白打拳累了,来到重阳身边坐下,重阳递给她水。
“谢谢。”她说。
小白的脸上,原本跟大黑一样有个“奴”字,因为这个字,她用头发遮住了脸。
对于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人贩子不可能毁了她的容,只可能是为了躲避更糟的待遇,小白事前做了伪装,让人不知她是女孩子。可这却让她自卑了,毕竟是女孩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现在,重阳帮她切除了那个字,她的头发被绑了起来,沈娘为她编了好看的发式,尽管脸上缠着纱布,她脸上洋溢的笑很真,眼睛水灵灵的很美。
过几天她就能像重阳脸上的伤一样脱了疤,疤痕渐渐淡去,就像大黑脸上的伤疤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有过伤,小白期望很大,很愉悦。
重阳的脸现在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如果涂上粉就更看不出来了。
有小脑袋在门口探出了脑袋,迟疑着走出了门口。店里,堇萱在远处看向这边,走出来的堇牧拧着衣袖,小声地说:“我能跟他们一起练拳吗?”
“想等厉害了后反抗我吗?”重阳说。
堇牧慌张地摇头,“不是,绝对不是,我,我只是,那天晚上,她很厉害,大家都在学,我也想……”
堇牧话越说越低。不过,断断续续的话语,已然令人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那天红叶在院中对付六寻众露的那一手,被堇牧看到了,红叶那一番作为连大人都觉得惊艳,何况是堇牧。
自那晚后,小安小治吵着白莫负教他们拳法,他们在后厢房也见到了那晚的战斗,心动不已。白莫负每天都会在院中晨练,重阳发了话,让他带着众人到店门口去锻炼,吸引了路人顿足,有舞狮子的功效。
而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