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夕指着那个肉粉团子,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这是……”

赫承一边将妘夕拉入内帐,一边将襁褓递了过来,“你快来瞧瞧她吧,她是我的十一妹。 [

“十一公主?”妘夕抱过那个看着似乎才没几天的小婴儿,心底突然想起难产而薨的元妃,她难道就是那个早产的孩子?小八和小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从赫承的眼神里妘夕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颤巍巍打开厚实的包被,妘夕发现这个婴儿不是一般的瘦弱,让她简直不敢触碰,生怕一用力便将这个瓷娃娃捏碎了。方才她还微弱地哭了一声,此刻安安静静的,仿佛睡过去一般。她的脸上有一些发黄,嘴唇有一些发紫,只有一头浓密的头发生得黑亮黑亮,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一番。

“那边的医士都摇了头,说这孩子先天不足,早出世了三个月,怕是活不过……”赫承过来看了小公主一眼,叹息着摇头,他这个小妹妹实在可怜,一出生便没了娘。

妘夕早前同七王习医之时虽多有涉猎,但如何救治早产的婴孩还是叫她束手无策,她只记得某本医书上提起母体的温暖和人初乳的功效奇特。 [

看着怀里那个幼小的生命,妘夕的心里涌出无限的爱怜,更多的确是自责。原本,她该在母亲温暖的体内安然度过剩下的日子,然后在众人的期盼和祝福中降生,她会享受这世间最温柔的母亲的爱抚和父亲的拥抱,可是这美好的一切却都在一瞬间打碎了。

伸出食指试探着摸了摸那几可看见血管的娇嫩肌肤,沉睡中的婴儿忽然捏紧了小拳头,她握得那般紧,妘夕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股顽强的生命的力量,如凛冽风中

一颗不肯折去的小草,如悬崖上那朵雪后盛开的娇花。

当即妘夕便下定了主意,她一定要救活这个孩子!这也许是她能为洛元和洛洛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赫承,快!能找到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吗?”

“产妇……”赫承眉毛挑了下,“那赶紧出去,小元都内是无可能了,我马上派人去赫羊城内寻找。”

“嗯,记住,最好是刚产下婴儿的。”妘夕说完便将襁褓包裹好,又在外头加了一个薄毯,“我同你一起去,找到了直接抱小公主过去。(

飞驰的马车在赫羊城内东西的奔走,过了大概两个时辰不到,一个打探消息的小卒快马来报,“城北一户牧民家里的大姐刚产下一子!”

“赶紧带路!”赫承同妘夕眼中同时发出惊喜的光芒,车夫急速调转车头,朝着北边驰去。

一个宁静的村落里,微光点点,由于各式各样的帐子胡乱散布着,狭窄的通道不能通行马车,赫承掀开布帘将妘夕和十一公主小心地扶下了车。

那个小卒在前头引路,不久便在一顶装饰着蓝色挂布的帐子前停下了脚步,“三王子,就是这家。”

赫承点点头,示意那些随从的人全部退下。笃笃,他用力扣响了那扇有些陈旧斑驳的木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娘,圆润的脸上两团被日光晒红的地方闪着健康的光泽,她的眉眼里全是笑意。见了门外到访的两人,眼中满是困惑,这……一看就是达官贵人,怎么会来他们这种地方?何况是两个男子,还抱着一个孩子?

“铁蛋!铁蛋!”大娘扭头喊了起来。

“大娘,请问您这儿是不是有位大姐刚生了娃娃?”妘夕紧了紧怀里的襁褓,语气有一丝急促。

“是,是我媳妇。”此刻来到门口的一个粗壮汉子摸了摸头憨憨一笑,“你们啥事儿?”

不知是汉子的粗嗓门吓到了小公主,还是这一路的奔波弄醒了她,小婴孩突然呀呀哭了起来,虽然那哭声是那么柔弱,仿佛一只小猫叫一般。

大娘一听孩子哭了,赶紧把妘夕他们往屋里请,“外边天冷,啥事都进来说吧,可别冻坏了娃儿。”

屋内简简单单摆放着一张桌子几把坐凳,角落里是大小不一的一些陶罐子,墙上挂着的一张虎皮是最显眼的一件物什了。隔着一块褪色的布帘子,里头传出几个孩童嘻嘻的笑声还有一个女人轻柔的呵斥声。

听到外边有客,两个小脑袋分别从左右两边的布帘之后探出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稍大的一个女孩咬着手指道:“你们是谁?也是来看我小弟弟的吗?”

妘夕想了想忽然抱着小公主闯进了帘子后,朝着床榻上的妇人跪拜了下去,“这位大姐,求您救救这个孩子吧!

赶进来的大娘急忙把妘夕拉了起来,嘴里慌不迭地说着,“哎呀这是作甚,使不得使不得啊,你这公子……”

妘夕方才想起自己的这身打扮闯入人家产妇的卧室的确唐突了,于是腾手一把扯开了发辫和帽子,如瀑的黑发飘散开来,叫屋里几个人都看呆了。

“你,你是女的……”这下反而轮到那汉子不好意思了,他看了看他娘又看看妘夕,牵着自己的一双女儿退了出去。

妘夕将小公主的情况说明了一下,请求她们同意给这孩子喝几口初乳。那妇人刚出生的胖小子就在床头嗷嗷待哺,但善良淳朴的女人二话不说便接过妘夕怀中那个瘦弱的孩子,坦开胸膛喂起奶来。

小十一似乎嗅到了什么,立即停止哭声撮着小嘴寻找那最温柔最香甜的所在。努力了一会儿她发紫的小嘴终于含住了妇人的乳 头,开始用力吸吮了起来。她吃的又凶又急,仿佛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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