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米莉的手腕不松,杨助理又说,“如果我说,故事里的男主角就是安辰呢?”
“……呃?”这倒是引起她的关注。
杨助理叹了口气,仿佛回到那年的那个晚上,“那年的山城下了好大的雪,漫山遍野的都是白色,到了晚上月亮再出来一照,简直白天黑夜的分不清,遇到他的时候,我在垃圾堆捡吃的,而他……”说到这里,她苦涩的笑笑,“你猜他在做什么?”
米莉摇头,她自是不知道当时的安辰在做什么,只知道温欣也是山城人。宏亩豆技。
却是杨助理吸了口气,她说“那时他……面目全非的,整张脸上都是血,还有水泡,好像是烧伤。就是那样,穿着高中服的他,很帅。那夜他用身上的钱,给我买了衣服,又将我捡了回去,再然后就是我陪他修复、整容再到换脸。”
“……换脸?”米莉顿了下,难道这就是儿子和他不像的原因?
杨助理点头,又道,“对,后来听他和医生谈话时,我知道他是因为救一个叫做欣欣的女孩,所以被大火烧毁了本来的样子,那段时间,真的很……残忍,我是第一次见有人竟然在不用麻药,然后仅靠着几条毛巾,就让医生割皮的。
在那之后的半年里,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重复着割肉换肤。
那时,我问他为什么那么坚强,他说:因为有信仰,所以坚强。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手术即将完成的时候,他的脸感染了,在接下来全新的治疗中,尽管手术堪称完美,却是他本来的样子没了,那时向来坚强的他几乎是奔溃了,一连几个月都没照镜子,那年我只有十岁 ,他说可以供我读书。
整个小学,他几乎都在,只是有几次却叫错了我的名字。
都不知道怎样的牵挂,才会让一个人不去靠近心底的人,转而用另一种方式去了解、去守护。
在升初三的那天,他说要走了,去念法律。
米莉姐,你知道吗?当时我真的很想问他为什么, 只是他不会说而我也没有机会开口,带着这个疑问从初三升入高中,高一、高二他一直都有打钱过来,直到高三那年,我好像明白他为什么要改行了,听说他完成学位后,放弃了正式的工作,给有钱的人家做了私人律师,那家人姓向。”
能做老爷子的私人律师,也不是一件易事。
当时几千人中安辰才脱颖而出,也就是向天向来胆大,敢启用年轻人,不然安辰绝对没有机会。
在遗产更改的小会上,他终于见到了牵挂已久的人,那时的温欣已经做了向家的少奶奶,如他想象中的那样,温欣果然不认识他。
又或者说,是不认识这张陌生的脸。
遇到米莉,是那么的巧合,又是那么唐突,以至于在杨助理听boss说,要在黑森待一段时间时,她很是惊讶,特别在几次送文件的时候,竟然看到自己所敬爱的领导,那个高高在上的安大律师,竟然为了解决住宿而给人家当保姆?
犹记得,那时她说:安律师,我可以安排酒店的。
那时他只笑不语,现在想想,或许从那个时候,boss已经喜欢上这个叫米莉的女人?
米莉摸着脸,“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没,没什么,其实……”杨妍话不等说完,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是邵宇飞冲进来。
他这样喘着气说,“快,小嫂子,手术结束了!”
闻言, 米莉掀开薄被,鞋子都忘记了穿,直接下床就跑出去,完全忽视了杨助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苦楚和隐隐波动的情绪,她望着窗外的天,喃喃自语的说,“其实,就是在高考前夕,有个傻傻的女孩,用考分向他讨要一个吻,只是……”
只是故事有开始,却没有结尾,就算有结尾,那也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
手术室外。
米莉追上去,拉着医生的手,“他,他怎么样?”
她问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黑溜溜的眼时不时的看向手术室的方式。
医生将甩着胳膊上的水珠,解释说,“单单针对手术室而言,是非常成功的,病人求生欲很强,但是在送来医院的过程中,有陪分毒素还是被吸收,很有可能会对今后的生活造成一定的影响,不过你们不用担心,问题不大,具体还要等明天检查了再说。”
“……那,我能去看他吗?”
米莉眼巴巴的目光,在医生坚决的‘不能’下,瞬间暗了下来。
在所有人都走开之后,她就那样坐在观察室外面的躺椅,隔着层层的玻璃和阻碍,想象着他此时的样子,幻想着他曾经的过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米莉感觉有人靠近,赫然睁开眼,“原来是你啊!”她拍了拍胸脯,对杨助理笑笑。
杨助理犹豫了很久,自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辞职信。
米莉有些不解,“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其实早就想走了,只是一直没下定决心,这次……”
这次看到另个女人,为他这样舍命,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独自一个人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
这一刻的杨妍,心底五味杂品的无法形容,她笑笑,“其实早在三年前,在你和温欣都离开的时候,在他把左东带到我面前时,那个时候我就想过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