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析秋着蓝衣将那盒未送出去的血燕拿着,又着了绿芜拿了张百两银票揣着,这才向着董氏所在的婷雪院而去。
董氏听着贴身婢女的来报,懒洋洋的起身,等着析秋进了门。这才假意的笑着迎了上去。
“嫂嫂!”
“四弟妹!”两人行了平礼。平分着坐在暖炕之上。
董氏坐在那里,也未说上茶之类。只扭着手绢问着析秋:“不知嫂嫂此番来这做何?”来看笑话不成?
对于她话中的酸意,析秋视若未闻,着蓝衣将盒子递来:“不过是来略表关心,还请四弟妹代为转交为好!”
董氏似笑非笑的命着婢女去将盒子接过,随后又伸手打开,挑了挑眉:“哟,还真是上等血燕,想来应是极为贵重才是。涟漪那丫头可吃不起这般精贵的东西。”
析秋见她那样,笑了笑:“既是如此……蓝衣,收回来吧!”
“是!”蓝衣福身走去,夺走那婢女手中的盒子。
董氏看得抽了下嘴角。析秋却笑得得体:“我还想去看看那涟漪姑娘,不知四弟妹能允否?”
“她身子虚着呢!”对于她拿走燕窝之事,她有着几分不满。要知道她要不要是一回事,你送了又收回去。又是另一回事。虽然不见得她送了,自已就会吃,可这也是一种变相打脸不是?
析秋装着未见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轻笑一声:“如此,我着人去看看可行?”
董氏闻此,并未出口相拦,只脸上始终不咸不淡着。
析秋笑着唤来绿芜,嘱咐了嘴:“且代本奶奶去看看涟漪姑娘!”
“是!”
待绿芜福身退下。两人相对无言的坐着。至始至终,董氏都未着人上过茶水。
待绿芜回来。析秋这才起身告辞,董氏僵脸将人送到暖阁门边便回了身。
析秋一行人行将出来,还未走出院门,便听到一声娇柔的声音传来:“三少奶奶请留步!”
析秋转身,见一假山游廊处立着一娇俏柔弱的女子。只见她脸色苍白。整个人眼中还泛着泪光。
她见析秋看来,立时福了个身:“婢子涟漪,给三少奶奶请安!”
析秋走过去免了她礼,看着她有着半分嗔怪:“你如今还在小月子,如何还敢跑出来吹这冷风?”
她抬着湿眸看着析秋,并未回她这话,而是另行相邀:“不知三少奶奶到访。未有相迎,是婢子失礼,不知婢子可否能另请了少奶奶进偏院一叙?还望三少奶奶不要嫌弃为好!”
“自是不会!”
析秋跟着在她的身后,瞟了一眼正院有人看到她们一行转了方向,正向着主屋跑去。
待来到偏院,进了涟漪的主屋。一踏进去,立时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
她请了析秋上坐,又行了一礼,这才自嘲一笑:“还未多谢三少奶奶刚刚的慷慨解囊!”亚以坑亡。
析秋捂紧手上的汤婆子,唤了她起。
她坐于下首,眼中恨恨:“昨日她们拿着孩子流掉,是三少奶奶使的手来搪塞于婢子。可婢子也不是那般好糊弄的!”
析秋看她一眼,却见她亦是对了上来,继续说道:“头几天把平安脉时,婢子就有说过肚子寒凉难忍。不想那府医坚持称胎像稳健。看婢子闹得厉害,不得已又开了些艾条前来给婢子熏艾。哪知,不过几天……”说到这,她眼泪止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析秋看她,对她淡淡说道:“这几天我确有去往梅园,也是去采梅花上的霜露,不过我却是为酿酒而采,也只去了五天。昨儿个大娘说人人都知你爱喝了露珠茶。”她轻笑一声:“恕我孤陋寡闻,本奶奶还真是不知你爱喝了这露珠茶!”
她点着头:“我信!”
析秋看她:“你是从何时喝起的?”
“从四爷纳我怀子之后,我便开始喝起了这茶水!”
“有意义么?”
她点了点头:“这是个秘方,说是常喝可使人怀上男胎!”说到这,她低了眸,哼笑一声:“以为保密着呢。哪知早被人算计其中了!”说完这话,又朝门口看了眼早不知踪影的贴身婢女,眼中嘲讽不已:“小贱蹄子早想着另攀高枝去了!”
析秋没那闲情听她发着牢骚,只问了嘴:“这偏方是你家传的,还是谁说与你听的?”这般扯淡的东西,也能相信?
她抬眸看来,想了想。这才说道:“是有次婢子去找同年进府的姐妹紫菱玩乐时,从她嘴里偶听到的!”
“紫菱?”
“哦,她现在是伊人姨娘的贴身婢女。”
伊人?镇国侯的妾室?
析秋看了涟漪一眼,惊奇不已:“这你也能信?”
涟漪有着几分脸红,在那嗫嚅着:“听说伊姨娘怀着身孕时就很爱用了这露珠泡茶,当年她滑的那胎就是个男胎!”
析秋惊得睁大了眼,这伊人还滑过胎?
析秋停了相问的嘴,给蓝衣使着眼色:“一会着人给涟漪姑娘送点暖碳来,可怜见的,这般冷的天儿,屋子却如了那冰窖一般。”
“就不劳嫂嫂费心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的董氏听到,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进来。
涟漪不慌不忙的起身相迎。
董氏则跨步进来,两眼直直盯着析秋似笑非笑:“嫂嫂不是走了么?如何又来了这偏院坐着了?”
析秋面上无半分紧张之感,只笑了笑:“出院时,见涟漪姑娘在那小脸冻得苍白,一问才知,既是出来找婢女烧地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