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鬼子确实鬼,沿着山岭不断换着地方进攻,让人难以防守,这山岭这么长,就是将她的狙击小队队员们劈成二半也守不过来。
当刚才冷山娃那边传来阵阵爆炸时,她才感到今晚真的要出大事了,刚才那地方她虽然成功地狙击了偷袭的小鬼子,但要是小鬼子用炮火掩护的话,那情形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那地方连个像样的躲藏地方都没有,几块石头能起什么作用,何况国军仓促赶到也来不及挖防炮洞。
冷如水透过狙击步枪的眶准镜看到这新来支援的二连阵地时,只见好几个国军被炮弹掀起的气浪抛到半空中,她都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正让她着急的是,她下面那些小鬼子又开始进攻起来,这回这些小鬼子也学乖了,先用歪把子对山顶进行火力封锁,然后才是步兵分散地往上爬。边爬边躲在石头后面用三八大盖往山上射击。
冷如水没有时间再去观察二连阵地的情况,不管是什么鬼子,只要攻上山顶来,对国军同样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这回狙击小队收效很不理想,为了躲闪歪把子和那些三八大盖,冷如水他们有时要浪费好几颗子弹才能打中一个鬼子。
鬼子越来越近了,好在那四名背子弹的国军屁股后面加起来还有十二枚手榴弹,时不时的扔下一枚手榴弹才暂时将小鬼子压在一百米左右的山坡下。
冷如水他们这边凶险,但好在没有人员阵亡,只有杨大熊一个人又负了点轻伤,这回子弹又打在刚才曾经受过伤的胳膊,痛得他咬牙切齿。
张连长他们那里此时不但人员伤亡巨大,而且有将近一百多小鬼子爬到了半山坡,张连长的三个排现在加起来也只能组建一个排了。
想起三愣营长临走前的嘱托,他都有点心慌了,冷长官的面还没有见到,他就可能要牺牲在路上了,鬼子的迫击炮不要钱的往上输送炮弹,他手下很多战士连枪都没有响就被绞成碎片,这样子下去用不了五分钟,他的二连就得从三营中永远地取消番号了。
二连长急,他们营长三愣子更急,这张连长还没有走多久,就听到山上响起一阵阵巨响,听声音还是在冷如水她们那里,看来光靠二连,难以保护冷长官的安全。
他拼命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那只还剩半截的纸烟使劲往地上一拧:“传令兵,把三连长喊来,要快!”
三连长正在防炮洞里听炮声,当营长的传令兵急匆匆地跑进来时,他感到有点不妙,怎么快就轮到三连上了,那这个仗还怎么打下去。
当三连长忧心重重地赶到三愣子身前时,三愣子连和他寒喧的功夫都没有,只是急急地下着命令:“现在日军主攻方向不是靠近隘口的阵地,刚才二连已经过去支援冷长官他们了,但我听炮声有点不对,估计二连难以支撑多久,你迅速带着你的三连全力支援,没有冷长官的命令不得后撤。”
当三连赶到时,二连阵地上只剩下不到一个班的战士还在顽强阻击,而山坡下的小鬼子已经能够看到他们铮狞的面容。更让三连长感到吃惊的是二连长那张脸上满是血迹。
二连长费力地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三连长,阵地……就交给你了,保护……住阵地就能保护好……冷长官。”说完头一歪,那粗壮的脖子再也无力承担那颗头颅的重量。
三连长一看战场情势,也是粗眉紧皱起来,这地方确实不是阻击的好地方,二连就是因为没能及时挖好防炮洞而损失惨重,连他们的连长都阵亡在这鬼地方。
时间容不得他多想,下面小鬼子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冲了上来,三连长大喊一声打。
这一个连的所有武器一齐开火,终于将跑在前面的三十几个小鬼子赶下了山坡,但接下来三连却遭受了更大的损失,随着山下十几门迫击炮发出的怒吼,三连将近一半的国军在炮火中阵亡。
下面的小鬼子又开始爬坡了,时间容不得三连挖防炮洞,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这样的被动局面一直持续到黎明的到时,石三愣的三营已经全体阵亡,当石三愣被炮弹掀起的气浪高高抛起时,他终于看到那火红的太阳正从东方冉冉升起,脑海里又涌现出冷如水那俊美的脸宠,他感到身体轻飘飘的,就似他在那块巨石下被冷如水抱着时的感觉一样。
当他重重地落下时,全身痛痛无比,一阵阵痛意让他的大脑失去了意识,他感到眼皮很重很重。
二营长带着队伍急急赶到山顶时,正好看到三愣子高大的身躯抛起落到地面,他急忙赶到三营长身边,抱起他大声喊道:“卫生员,卫生员”
三愣子费力地睁开眼睛,对着二营长笑了笑:“二营长,阵地就交给你了,还有要保护好冷长官……”说着嘴里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阵地你放心,冷长官是谁?”二营长急得直摇晃起他的身体来。
“你别摇了,好人也会被你摇死了!”卫生兵急得在边人大声喊叫起来。
三愣子哎哟地叫了一声,微睁着双眼,低声说:“二营长,你怎么这般猴急,我刚才只是被喉咙里的血呛着了,你也得让我把血吐完才能说!”
“冷长官是什么来历我也不清楚,但是这次如果没有她,小鬼子早就攻进这羊肠隘了,对了我已经将我们营的狙击步枪和子弹都交给她了,现在她正带着十几名狙击队员在前面狙击敌人。”三营子石三愣费力地抬起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