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天津卫!
宋应星正在一处高宅大院与几个知己良朋长谈阔论,突然有人禀报道:“大人,京师有故人遣人来见!”
其中一名长相肥嘟嘟的中年男子道:“京师?哪是谁?”
下人道:“说是来寻找宋大人?”
“呃。”肥胖男人一愣,看着旁边一位五十来岁年龄的干瘦老头道:“姑丈,是来找你的。”
宋应星点了点头,对下人道:“快,引来见我。”
下人不多久便将京师来人请过来,道:“便是这位大人求见。”
京师来的是个风尘仆仆的公子,看到宋应星后慌忙行礼,道:“侄儿黄武,拜见宋大人!”
宋应星将那人扶起来,说道:“原来是黄贤侄,你怎么来了,黄兄进来身体可好?”
黄武道:“宋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二人走到门外,找了僻静的所在,黄武将京师内有人开堂讲义割圆大术的事情如实相告。
宋应星深吸一口气,目光沉着冷静的思索了一会,道:“什么时候开始?”
“就在后日一早!”黄武回答。
“坏了,怕是赶不上了。”宋应星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敢开堂讲义,必有不凡之处,此人或许真能解开这个千古谜题也说不准!”
“宋大人果真认为他能解开这道千古难题?”黄武问完,觉得这么怀疑长辈有些突兀,又道:“家父对此可是没有抱太大希望。”
“不说这些了,我要想办法后天早上之前到达京师。”宋应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一拍脑门,朝黄武问道:“贤侄此次自京师而来,多久能到?”
黄武答道:“晚辈从京师到天津卫,一日一夜,昼夜不停。就怕耽误了大人。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其实时间还来得及,后天早上按道理来讲还有一日两夜的时间,可是看到宋应星这个年近五十的干瘦老头,黄武觉得对于他来说。时间已经不够了。
首先,宋应星不可能像他一眼昼夜不停的跑马走路,第二,他还要带宋应星回京,自己已经一日一夜没睡了好么。总要休息一下吧。
“不晚,不晚!”宋应星听到黄武一日一夜便到达,高兴的说道:“黄贤侄昼夜便到了,老夫也可以,我这就准备车马,咱们连夜出发,不不不,不能坐马车,马车来不及了,我去准备马。”
说着就要往外走。被黄武一把拉住,道:“宋大人,您的身体扛得住么?”
“没问题。”宋应星咬咬牙道。
“好,既然宋大人扛得住,晚辈也扛得住,再陪大人走一遭。”黄武也咬咬牙说道。
“大善!”宋应星抚掌大笑。
++++++++++++++++++++++++++++
徐府中。
徐尔默蹬蹬蹬蹬的跑到父亲书房中。
“怎么样?找到了吗?”徐骥抬头看着儿子。
“找到了,这位先生平生酷爱数术,在算盘上的造诣很深,开方也不在话下!”徐尔默回答道。
“好,后天朱大人便要开堂讲义了。我们无法帮太多的忙,只能尽些微薄之力了。”徐骥叹了一口气,道:“要是你祖父还在,唉。。。”
“父亲大人请勿悲伤。”徐尔默在一旁道:“若是朱大人真的解开了割圆大术这个千古谜题。我一定将全程记录,到时在啊牙(爷)坟前烧掉祭拜,啊牙在天有灵,定然会看到的。”
“嗯!”徐骥道:“这样也好,若是朱大人真的解出此题,便是我徐家的恩人。日后你们几兄弟见了朱大人。要行长者礼!”
“是,父亲。”
+++++++++++++++++
皇宫中,崇祯皇帝在王承恩的服侍下,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脚,泡脚的功夫还在批阅奏疏。
旁边的王承恩看着心疼,劝说道:“陛下,您就歇歇吧!”
崇祯唉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也想歇歇,可是你看。”崇祯将一本奏疏拿在手上,摇了摇头:“地方官来报,今岁秋收,蝗虫弥漫,川北陕南洛阳以西几乎颗粒无收,朕,朕!”
崇祯皇帝无力的将奏疏放在了桌子上,心力交瘁。
像这样的奏疏,自他登基以来每年都有,刚开始的时候每当接到这些东西的时候都会大发雷霆,甚至大骂地方官员没用作为。
后来,几次下了罪己诏。
再后来,他已经麻木了,感觉整个苍天都在和他作对。
“人,怎么能胜得了天?”发出一声无力的感慨,有些疲惫的看了看王承恩,迷上眼睛躺在背后的龙椅上,道:“给朕说说,今天又有哪些新奇的事?”
“遵命!”
王承恩朝崇祯的脚盆里续了些热水,用毛巾擦了擦手转到皇帝的背后给皇帝按摩,边捏便道:“坊间盛传,工部主事朱常渊后天中午要在衙门里开堂讲义,讲授割圆大术。”
“嗯?”皇帝听到朱常渊三个字,骤然睁开眼睛,厉色一闪而过,道:“又是这个朱常渊,割圆大术是什么?”
崇祯帝的心中,有些阴霾。这个朱常渊,来到京城以后一天到晚的出风头,前段时间刚刚搞出个什么渡水定平法,现在又弄什么割圆术!
王承恩道:“回陛下,据说是数术上的千古第一谜题,古今往来无数大家折戟于此,朱大人真是聪明绝顶,前些日子研究出了渡水。。。”
“多嘴。。。”崇祯不阴不阳的说道。
开玩笑,宗室弟子个个都是英才,岂不是显得他这个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