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万岁!”
下面的人也举起酒杯,朝李自成齐声欢呼。
不过,众人正在欢呼的时候,一个长相黑瘦的汉子突然从外面闯进来,对着自成下跪,然后不合时宜的大声规劝道:“大王,切莫鲁莽行事!”
“朱常渊能和则和,大王千万不要忤逆了他,否则,若然惹怒,后果不堪设想!”说话的时候抬起头,目光充满了恳切,正是李自成的手下得力助手,军师宋献策。
“军师!”李自成此时已经半酣,笑意醉意交织在一起,扭着身子来到宋献策身边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说道:“军师有何可忧虑?朱常渊已然是案板上的鱼肉,待我刀来,随时可炙矣!”
“大王不可啊!”
宋献策拉住喝的醉醺醺的李自成,说道:“牛金星此计谋看似可行,实际大谬,我等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恐怕要葬送于此了。”
“恩?”李自成微微有些不高兴,酒意也醒了三分。
不过,宋献策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照样抓住李自成劝说道:“牛金星此计,行得通自然是万无一失,可是大王想想,若是失败了,到时候该当如何?”
“失败?”李自成易发的不高兴了,冷哼一声,一脚将宋献策提出去好远,说道:“军师危言耸听,我尚未出师,就言我失败,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分。”宋献策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额头,继续说道:“兵法有云,夫庙算者,未算胜而先算败,若是大王此次围剿朱常渊失败,后果不堪设想,还有,即便是成功,但只要未能杀死朱常渊,则后患无穷也。微臣谏言,对付朱常渊只可以离间他与朝廷的关系,万万不可直接与其发生冲突。”
“放屁!”李自成大怒,一口气将手中的酒杯摔碎到地上,趁着酒意指着宋献策大骂,说道:“尔匹夫也,莫不是朱常渊军营走了一趟就吓破了胆子,还是与他勾结一处,竟然如此这般为他说话。”
随着李自成的一声厉喝,行宫中喝酒的众人都停止了言语,现场变得死寂起来。
牛金星微微翘起了嘴角,脸含笑意的拿起酒杯,对准嘴一饮而尽。
“大王!”宋献策受到如此羞辱,气的浑身发抖,体若筛糠,颤抖着手指抬起,对准李自成道:“属下对大王一心一意,都言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果真不错。大王现在尚未正位九五之尊,便如此轻慢文人,若是。。。。唉!”
李自成“嘿嘿嘿嘿”的笑了好一阵,看着宋献策像是看着一个死人,这么多年了,哪怕是寸步不离的刘宗敏,也从来没有这般在自己面前放肆,一个小小的文人,竟然敢嘲笑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黑厮!”自成双眼微微一眯,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牙齿要的咯咯作响,又嘿嘿冷笑两句,“宋献策啊宋献策,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左右何在?”
“在!”四个铁塔样的大汉从行宫外进来,朝李自成拱手,然后,两人一边将黑瘦的宋献策抓住。
“将这黑厮拿下,关进大牢!”李自成一挥手,指着宋献策,又道:“军师先在牢中委屈几日,本王不日就会发兵华州,等我大胜归来,让你死个明白,勿谓言之不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