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吴三桂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整个军中这么多年,他在六千关宁铁骑中,有着强大的执行力。
命令下去半个时辰之内,包括他吴三桂在内的所有人,全部在左颊耳部的位置人为的造出了一道血槽。
“表哥!”
祖庭有些不安的看着吴三桂,说道:“要不我去自首吧,其余的兄弟们就此逃离,到时仅仅死我一人耳!”
“糊涂!”
吴三桂呵斥道:“你以为就死你一个人就完事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今晚就能送你出城躲起来,何至于让六千人人人伤左颊?”
大明军籍森严,六千铁骑有多少人,每个人叫什么名字,在军中负责什么职位,朱常渊作为整个辽东地区的最高长官虽然不知道,可是只要稍加查询就能查到。
所以,跑,是注定不行的!
而且,吴三桂知道,现在绝对不能自首,一旦自首,朱常渊便可以顺藤摸瓜,将他这个老黄瓜给揪出来。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表弟,说实话关宁军中没有软蛋。可那又怎么样?能经的过剥皮之苦么?
当年朱常渊是怎么对待孙小凤的,吴三桂可是一清二楚。
当然了,就是因为知道朱常渊这个喜欢残忍报复的性格,他才决定冒险刺杀,要不然,很可能还会犹豫一下。
“凭借他的性格,你以为杀了你就完事了,你父母妻儿,皆不能活!”
吴三桂并非是在吓唬祖庭,而是,以他的推测,这种可能性极大。
祖庭顿时一愣,随后身上冷汗涔涔,说道:“我懂了,希望他查不出咱们兄弟吧。”
这么一搞。朱常渊想要凭借脸颊上的伤痕查出绑架陈圆圆的人,还真是没可能了。
不过,别忘了他是谁?
在听到吴长伯命令所有六千铁骑将左颊划伤之后,他当时就火了。不过,不是暴跳如雷那种火。
而是很平静的那种火,平静的令人害怕的火。
离他最近的陈圆圆,突然明显的感觉到这货身上散发出一阵阴冷刺骨的冷意。
杀意!
朱常渊很罕见的全身铠甲,手中拿着一条亮银枪。矗立在中室,然后吩咐下人说道:“去,把吴三桂给我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下人领了命令,第一时间突突的跑出去,二十分钟之后,吴三桂到来。
看着吴三桂左颊一道血槽,朱常渊冷然一笑,说道:“长伯,脸怎么伤了?”
明知故问。其实两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得。
不过,这种事情,没谁傻到会坦言说出来,特别是吴三桂,只要打定主意死活不出口,朱常渊定然也拿他没办法。
毕竟人家自己的脸面,别说是画一刀子,就算是撕下半张面皮来,你也管不着不是。
“回禀大都督!”吴三桂字正腔圆,慷慨激扬的说道:“我关宁之军夜夜枕戈待旦。日日想要收复辽东,和皇太极决一死战,所以,兄弟们割脸盟誓。誓要雪耻!”
雪你麻辣隔壁。
朱常渊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然后冷着脸说道:“很好,那就将这所有脸上有痕迹的士兵召集起来,全部集中到南门瓮城之中,本将半个时辰后训话。”
“是!”
吴三桂心中突然一凉,不知道朱常渊卖的什么关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所有的士兵都召集起来。
不过作为下属,上司的命令是一定要执行的。
“难道,他有找出祖庭的好办法?”吴三桂心中打鼓。
不过想想可能性不大,根据祖庭的描述,当时他顾着跳崖,不可能看清这伤痕的具体形状。所以,吴三桂心中又轻松起来。
“去吧!”
送走了吴三桂,朱常渊并没有马上到瓮城,而是让仅有的几名手下,分别跑到城中将守城的大小将军全部喊到他的督师府中。
包括现在轮职守城的秦林在内,共有九人。
朱常渊看到九人后,先问了一句话:“你们几个,是否都从陕西过来?”
九人疑惑的相互望了望,然后如实禀报。
包括秦林在内,有六名将领是从陕西过来的,其余三名,是从宣府、大同之地过来的。
朱常渊点头,指了指从陕西过来的六名将领,说道:“你们随我进屋,其余三人可以回去了,不过,谁要是敢将本将召唤你们这件事说出去,人头不保。”
“不敢!”
三人不来也不是辽东人士,和吴三桂并非嫡系,自然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得罪辽东老大而向和自己毫无关联的吴三桂告密。
“走,随本将进屋说话!”
将三人打发走,这一次请剩余的六名从陕地过来的将军和自己一块,进入大堂中。
这些人,说实话都是自己人,虽然朱常渊甚至没见过他们,但就从他们那崇拜到几乎要跪地的眼神可以看出,这六个都是自己的铁杆粉丝。
“诸位将军!”
刚刚一进屋,朱常渊也不客气,将早就准备好的斧钺、弓矢两样礼器拿在手中,对他们说道:“朱某人授命统御辽东,陛下钦赐某斧钺、弓矢,可伐无道、诛有罪!生杀予夺。”
“陛下万岁!”
几人一看朱常渊这架势,直接就吓懵了,一个个赶紧跪地,山呼万岁。心中却在想:这位爷爷到底要干啥?
“起来吧!”等众人起来,朱常渊又道:“六位将军接令。”
“末将接令。”
“好,尔等六人,各带齐本部兵卒原地待命,所有士卒,备齐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