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彦安难得早回康家。
小白趴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的。
一见到康彦安进门,它立马起身欢乐地迎上去。
它使劲地摇着尾巴,在他脚边缠绕着,汪汪地亲热地叫着,踮着双脚,作势想要他抱鞅。
康彦安没有抱它,而是蹲下来摸摸了它的头,“一边玩去。旎”
小白顿时耸头搭脑的。
一个佣人走过来,把它抱走了。
他当时愿意把它留下来,是因为夏小然在这诺大的宅子里没什么人做伴,亚绮又不愿意与她交流,有个小狗给她作伴也是好的。
现在时间久了,他也慢慢习惯了它的存在,虽然他还是不喜欢抱这些小动物。
蒋管家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康彦安上楼的时候,朝夏小然房间的方向扫了一眼。
平时他一回来,总能听到夏小然逗小白玩的声音。
今日回来,倒是异常的安静。
“她呢?”
“夏小姐去拜山了。说今天是她母亲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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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了墓山下,没有大路可以开到山上。
夏小然便让司机在下面等她,她一个人慢慢徙步走上去。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她想独自一人祭拜一下母亲,跟母亲说说话。
这片坟墓是在效外,很偏僻。
每次来一趟,她都要在那条长长的石阶走很久,再加上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到了之后,已是气喘吁吁。
冬天的风大,日积月累的,摆放祭品的墓石已经布满了灰尘,很是凄寂。
在她眼里,当护士的母亲是个慈爱的天使,为了这个破碎的家劳累牵挂了一辈子,但老天爷却从来没让她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当她赶到母亲出事现场,躺在血泊中的她,身体已经冰凉了,一句遗言也没有留下。
如今她一个人躺在这,一定很孤单。
夏小然想起过往的旧事,心情悲恸,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对父亲的怨恨也是越来越深。
她边流泪边把灰尘打扫干净,摆上母亲平时爱吃的点心。
“妈,你有外孙了。”
只是,这个外孙出生了,可能以后都没有机会来看她。
她现在虽然是住进了康家,但连是康彦安的女人都算不上。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她曾想过把这个在错误情况下降临的孩子拿掉,结束与他这种混乱的关系,但又于心不忍。
当过护士的母亲以前常说,她珍惜每个生命,如果她在世,会同意吗?
可等孩子出生了,她该何去何从?
夏小然跪在墓前,趴在墓碑上,默默地流泪。
眼泪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在白菊花的花瓣上。
白菊花?她今天可没买花祭拜母亲。
她缓缓抬起头,出乎她的意料,竟是穿着黑色大衣的康彦安。
夏小然没想到他会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她站起来后,康彦安在母亲的墓前拜了三拜,表情肃穆虔诚。
母亲过世六年了,除了她,他是第一个来祭拜她的人。
在那一刻,她心里是感动的。
祭拜完后,他们便一起下山。
他们走后,从墓园旁边的树林里走出来一个人,迎风而站,看着康彦安与夏小然离开的背影。
直到看不见他们身影了,他才又钻回树林里,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康彦安与夏小然沿着石阶,并肩慢慢地朝山下走去。
“她是怎么走的?”
“被车撞的。肇事者逃了。”
康彦安侧目,看到夏小然脸上的悲痛欲绝,他深眸一暗,
“恨那个人吗?”
“当然!”
她语气决绝,许是过于愤怒,情绪有些激动,踩下一级石阶时,脚下一滑,幸好站在她身旁的康彦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但她的脚还是不小心给扭到了。
“还能走吗?”
夏小然点点头,咬着牙撑着,一步一步慢慢走。
只是这脚踝之前受过伤,旧伤好了之后,一不小心碰到就会复发,有点钻心的疼。
康彦安俊颜上多了一抹忧心。
“来,我背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我可不想你肚子里的宝宝有什么闪失。”
康彦安干脆霸道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目不斜视地朝山下走去。
夏小然还不习惯跟他有这种亲密的接触,无奈扭伤的脚踝让她力不从心。
她不再挣扎,安静地躺在他怀里,头依在他厚实的肩膀上,他的胸膛很宽很温暖……
她现在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蒋管家每人都安排人给她炖汤,最近吃胖了不少。
他虽然体力充足,但这样抱着她走在山路的石阶上,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所以,他把她抱下山到了停车处,也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
他把她放到车后座,然后从预备箱里,终于翻出一瓶跌打药水。
夏小然把鞋子跟袜子脱掉,正要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药水,自己涂抹。
他却没有把药水递给她的打算,而是也坐进后座。
“把脚伸过来。”
夏小然犹豫了一下,“我可以自己来……”
不待她说完,他已抓过她的脚,横放在他的腿上,然后倒出药水,握着她纤细的脚踝,轻轻揉捏着。
当他指腹滑过她脚上的皮肤时,夏小然忍不住一阵战粟。
她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