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扬.....张天扬还没到吗?”
没有人应,谢依南一个机灵,终于回神儿。她前头还怀疑呢,莫不是自己这只小蝴蝶扑腾的太厉害了,把一些人都给扑腾完了,例如她上辈子的班主任彭老师,例如一直没有出现的张天扬。
胡老师嘴里突然吐出个张天扬出来,谢依南还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四下张望,以期能看见记忆中那张已经不甚鲜明的脸儿。
可惜谢依南失望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张天扬此刻并没有在九班的教室内。谢依南这头还接受不了呢,胡老师那头已经叫上别的同学的学号了。
“谢依南....”
“谢依南.....”
“到!”神游的谢依南被向容推了一肩膀,才回过神儿来,胡老师已经点了她好几次名了。
“想什么呢?”向容问她。
“没事儿,瞎想呢。”谢依南心情不好,觉得心痛,头痛,全身哪儿都痛,朝向容虚弱一笑,转脸儿趴在桌子,看窗外空无一物的天空。
张天扬站在九班的教室门外,不敢相信他耳朵听到的名字,谢依南,那个跟天使一样好心肠女孩儿,那个跟仙女一样美丽的姑娘,她在里面,她就在里面。
他的心激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热烈,翻涌,喜悦,惆怅统统冒了出来,然后,他想到一个令人他无颜以对的问题,他是留级生,且一连留了两年,这年是他第三年念初一了。
他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儿知道自己是个留级生后,会有什么反应,事实上,他知道女孩儿会有什么反应,关于那种反应,他这两年见的还少吗?
可是,那些女孩儿不是别人,她是谢依南啊,是自己自那年初见便一直放在心尖儿上的天使啊!
张天扬站在门外,有种逃跑的冲动。可脚下却生了根,任凭他如何努力依然牢牢地站在那里不动,目光追寻着她,哪怕,那只是她的一个后背及散落的几缕发丝。
“这位同学,你是我们九班的吗?”糟糕,他被发现了。
张天扬硬着头皮对讲台上站着的胡老师说:“报告老师,我是九班的学生。”
“叫什么名字?”
“张天扬!”
“进来,自己找个位置坐下。同学们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进行晨跑.......”
谢依南听见了,张天扬来了,他一如她上辈子死后,飘过眼前的记忆中画面里长的一样,张扬,羞涩,干净,皮肤黝黑,眼神清亮,连他现在身上穿着的白衬衫都跟记忆里的那些画面重叠,汇集,最后变成她眼前的这个少年。
不过,他好似比记忆里的少年还要高一些啊!
张天扬,你好,我是谢依南!
谢依南看着张天扬那黝黑的侧脸儿,嘴角微微上翘,露齿,笑容倾城,于心间默默地对张天扬说。
张天扬看见了,他怎么能看不见呢,事实上,他的余光就没舍得离开过她。她笑的真好看,少年人,还不识情,只知道此时秋日美好,此时心尖儿灿若如花!
五公里晨跑对跑惯了的谢依南及向容来说,轻而易举。但对这帮明显娇生惯养不思劳作不识五谷的城里人来说,便要了他们小命了。
二中的操场太小,胡老师决定把晨跑地点选在学校后方那片果林里,此时天色已然大亮,朝露迎着太阳,空气清新,小微风中还带着点儿甜。谢依南跟在队伍后面慢慢地跑,偶尔与向容说笑。
慢慢地,落在谢依南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到了二公里左右,谢依南与向容已经跑到了队伍的最头端了,身后不断传来胡老师鼓励的声音儿。
谢依南专心跑步,丝毫不理会左边那道炙热的目光。
怎么回事儿?
难道张天扬这辈子也长歪楼了,这炙热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同学对女同学的热度了。还是说,张天扬对她的爱不是日积月累的,而是一见钟情?
谢依南想着,便没注意到脚下,一个不稳,狠狠地朝前扑去。
完了,这是要扑街的节奏啊!
谢依南认命,她悲痛地闭上眼睛,希望不要把脸儿摔的太严重。
“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儿?痛不痛,要不要看医生?”
谢依南无语,张天扬同学,我不是很戏剧很狗血很天雷地摔你怀里了吗?怎么还问这么多问题哟,当本姑娘是泥捏的瓷器呢?
事实上,谢依南真相了。
在张天扬眼里,谢依南可不就是精致的像瓷器似的吗?文艺的话儿张天扬也不会说,他觉得自己怀里这团肉很柔,很软,很香,很美,很想就这么一直抱下去。
“喂,你差不多得了,还不放手,想逼我喊非礼吗?”向容是看见谢依南跌倒的,她几乎是与张天扬同时出手,无奈却被张天扬抢了先,害她白白浪费了一个救南南的机会,所以,向容觉着,张天扬讨厌!
张天扬闻言小黑脸儿一红,尽管迹象不甚明显,但谢依南依然发现了。他依依不舍地放开谢依南,不安地搓着手,似是有话儿要说,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口的好。
“同学,谢谢你扶了我一把,免去我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机会。”谢依南朝他笑笑,不客套不亲近地说。
“不.....客...气,应.....该的。”张天扬被谢依南的笑迷的神魂颠倒,五迷三道间不知所云。
“你怎么口吃啊。”向容大惊小怪地说。
“我没有!”张天扬反驳,他已经够糟糕的了,不能再给自己身上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