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促着好看的眉眼,古怪地看了一眼谢依南,再看一眼一脸关爱的谢奶奶,十分不情愿兼为难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去。当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当事人眼中极为快速地,一闪而过的精光流逝。
“那好吧,你跟南南,容容一起去,但是要叫人,要有礼貌,要听话,不许调皮,知道吗?”谢奶奶对谢依南的母亲到底是有心结的,平常小姑姑一个人出门玩乐之时,她才不会叮嘱这许多话呢。不就是怕谢依南的母亲看扁了她的便宜闺女吗?
所以说,人啊,但凡有了执念,任是再心宽,再和善的人,她都大度不起来,谢奶奶便是其中一个。
小姑姑又点了点头,说:“娘,我知道了。”
“奶奶,我们走了。”
“奶奶,再见!”
谢依南三人与留守老人谢奶奶告别完,一路踏着轻快的小步伐往张正勤先生的别墅走去,偶尔招猫逗狗,偶尔沾花惹草,一路上极尽欢乐之能事。
向容的小情绪亦完全消散,跟谢依南一道有说有笑的走着,中途还引颈高歌一曲。谢依南听着,觉得向容的歌声儿不比黄鹂鸟差多少。
向容不依,跟谢依南分解道:“我才不是鸟呢?”
“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谢依南好笑道,心里却在想:你当然不是鸟,鸟才没你这么多小情绪呢?
但此话说来易伤,谢依南只敢在心中嘀咕。
小姑姑一个人在后头走着,看着,心中亦若有所思。
很快,一行三人便来到了张正勤先生的别墅前门,谢依南想也不想便伸手推门而入,院中游泳池旁,张正勤先生正毫无师者尊严地一手拎着人参果弟弟,一手拎着只水鸭,站那儿跟人参果弟弟苦口婆心地讲道理呢。
“这只鸭子刚刚从隔壁家买来。你看它脚上还沾着自己的便便,你让它下水跟你一起游,这一池子水不是都脏了……”
谢依南听着心中暗暗发笑,都不用猜的。一定是古灵精怪的人参果又有什么惊世之想,突然发作,然后一心想要实现了。
说起来,人参果之名现如今在老凹村儿,已经远远超过谢依南当年的威名。要知道。谢依南之所以得以名声远播,全靠她是重生而来,实属开了外挂之功。
可人参果不一样,人家凭的全是自身功力。据说,于外人面前,人参果那叫一个彬彬有礼,教养有方,进退有度,讲文明,树新风啊。
但回到家的人参果又是怎么个样。想来,只有他们的父亲,张正勤先生最有发言权。当然,诸君若有兴趣,可一观父子日常对话便知一二。
“不行,我就要鸭子陪我一起下水。”人参果弟弟坚持。
“我们可以先给小鸭子洗个澡嘛。”人参果姐姐建议。
张正勤先生大为头痛,这哪里是洗不洗澡的问题嘛。小鸭这么小,它跟其它动物们混了这么久,身上带不带菌,能不能自控大小便等等一系列问题都尚属未知之数。怎么能让它下水。
最最可怕的地方,张正勤先生都不敢想。要知道,这俩儿小祖宗非要鸭子下水的目的,是因为听说鸭子生来会游水。他们好趴在水下观摩鸭子是怎么游水的。
也就是说,这俩儿祖宗他根本不会游水,随时有可能呛水啊!
这么脏的水喝下肚去,他敢保证,这俩儿小祖宗上来就能病倒。这么大的险,张正勤先生如何敢冒。便是他狠一狠心。闭一闭眼,让这对小祖宗得逞了,回头真生病了,他家英子小媳妇还不得埋怨死他去。
想到上回他心一软,而让这对小祖宗不小心玩儿出病来,他家媳妇儿半个月没让他上床,他就感觉人生暗无天日,心有余悸啊!
“张叔叔,你去厨房将妈妈那个大玻璃缸搬来,装满水放在游泳池边上,让他们看个够好了。”游泳池中冒出一个少年郎的头来,他说话的时候,嘴里还不断地喷着水,会游泳的人都知道,这少年刚刚是在练浅潜来着。
谢依南看着心里极之满意,不错,谢依男尽管模样一如前世那般妖孽,但心性却好了不少,是个当哥的样子。
“人参果,你们又想折腾什么?”谢依南说着,大步向前走去,后头自然亦跟着向容跟小姑姑二人。
谢依南分花拂柳而来,身影刚刚冒出,张正勤先生便立刻喝停。却,已然来不及了,人参果们助跑加动力,立刻再次一次将谢依南扑倒在张正勤先生的屋前园中的青草地上。
谢依南心中唉呼一声儿,暗道:第一千八百次被扑倒。
“姐姐,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传说龙凤有心电感应,此事在人参果身上,向来应验的很。这不,回回异口同声说的,都是这一句。
“快起来,压疼你姐姐了。”张正勤先生一手拎起一个,嘴巴不闲地问谢依南说:“南南,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儿,我好开车去接你回来啊。”张正勤先生对孩子们向来宠爱,其中最宠之人,当数谢依南。
“我们今天早上回来的,钟民开的车。”谢依南现在是个十分知好歹的人,她自然知道张正勤先生有了人参果还能如往日一般对待自己,对待谢依男,是件多么难得一见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多说一句让人不快的话。
别说没事儿了,便是有事儿,她亦要想方设法的轻轻带过,绝不伤半分感情。
“晚上在家吃饭?”张正勤先生说。
“好吧,让妈妈酿豆腐吃,我跟向容都想了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