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白天来临得很早,太阳一般都在六点半左右就升在了高空。今天的天公不作美,天色虽亮了,但还不见阳光,只有乌云罩顶,不久后便雷鸣轰落隆的轰炸着大地,很快雨点伴随而下。
一大清早的便下起大雨来,着实让人不爽,好在清晨大家都还沉浸在梦乡,下雨了反倒觉得清凉,也就睡得更沉。
夏天的雨来得快,走得也快。
大雨下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停了。本来乌云满天的天空在大雨过后变得明亮起来,太阳公公趁人不知的时候,慢慢地露出笑脸。
以往的青云山庄在雨后让人觉得空气特别的清新,因为绿化很好,山脚下全是绿色的植物,山庄里前后院都种满了风景树。今天的青云山庄雨后却一片泥泞,那些被推土机推掉的山土顺着雨水往下流,本来可以流进河流里的,因为河流被山土填平了,便跟着流往水田里,路面上,弄得到处泥泞,一脚踩下去,黄泥伴着积水能把你的脚面淹没。
四周围静悄悄的,连鸟儿都不知道飞到哪里了。
今天凌晨的一称劫怕是把鸟儿吓得飞走,再也不敢回来。
最先醒转的是十几条守护山庄的狼狗,狼狗醒来后先是伸伸狗腰,觉得昨天晚上睡得真是香呀。当它们看到自己平时熟悉的场景都变得乱七八糟的,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时,它们马上便狂吠起来,没办法,谁叫它们不会说话呢,只能狂吠了。
狗嘛,往往是一条狂吠,其他的都会跟着狂吠,热闹嘛。
要是在平时十几条狼狗这样狂吠,能把整个山庄都吵醒,可是在今天,它们吠得都快哑声了,也不见有人来看看它们。
狗儿们纳闷了,它们失宠了吗?
清晨七点半左右,华丽的泥巴屋里总算有了点动静,昨夜都睡得像猪一般沉的主人们从梦中悠悠醒转。除了白枫醒来时觉得不解之外,其他人醒来后看看时间还早,又继续睡。
白枫是整夜都趴在吧台上睡的。
他醒来时,昨夜没有喝完的红酒还安安静静地淌在酒杯里。
“我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白枫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的。
他只喝了点酒,又没醉,结果就趴在吧台上睡了,难不成他的酒量下滑?
白枫没有多作猜想,想着自己就这样睡了,连个舒服澡都没有洗。他是个爱干净的人,受不了一个晚上不洗澡,便离开了小吧台,先去衣帽间拿了自己的衣物,赶紧溜进浴室里洗澡。
洗了个舒服澡出来后,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又到时间出门上班,他便穿上外套,整理好自己的姿容,让自己看上去神清气爽,风度翩翩的。
拉开房门走出去,外面还是静悄悄的,空气中充溢着一种怪味,什么怪味,他一时之间又分辩不出来,只觉得味道不正常。
“啊,这是怎么回事?”
白枫才走了几步,冷不防的就听到楼梯口那里传来了母亲周静芸的尖叫。
“啊,振宏,振宏,小枫,小枫,你们快点出来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周静芸尖叫连连的,满脸的惊诧,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后退了几步。
楼梯口被很多树枝霸占了,堵塞交通呀。
周静芸醒来后本想继续睡的,睡不着,便打算起来到院子里走走。结果走到楼梯口,便被满楼梯的树枝吓到了。不仅仅是树枝,还有粗粗的树干,好几棵树被挤塞在楼梯上,愣是把不算狭窄的楼梯挤得连落脚的地空隙都没有。
想下楼也行,要么跳下去,要么就是从枝横交错的树枝中穿过,然后踩着树干慢慢地走下去。
“妈,怎么啦?”
“静芸,怎么啦?”
周静芸的尖叫连连,立即惊动了整栋主屋,除了白枫快步地朝楼梯口走过来,房里的白振宏也跟着跑出来。
当父子俩人看到楼梯口被绿色风景树填满的时候,父子俩先是瞠目结舌,彼此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嘴巴张开到可以塞入一只鸡蛋。接着便是脸色的变化,从错愕变成愤怒的青黑色。
“怎么回事?是谁把树往屋里塞的,楼梯是……爸,你看楼下!”白枫回过神来怒叫着,以为是佣人整的,不经意地看向楼下的时候,他失控地叫起来,指着楼下让白振宏看。
周静芸刚才尖叫的时候,还没有留意到楼下的情景呢。
此刻听到在她眼里算得上是沉稳的大儿子因为楼下的景场都惊得叫起来,她连忙上前走几步,顺着白枫所指望向楼下,然后整个人都傻住了,连眼珠儿都忘记了转动。
白振宏是在大风大浪里翻滚过来的,饶是如此见到楼下的景场时,他也像其妻周静芸一般,傻傻地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楼下,本来是阴黑的脸变成了漆黑,黑得无法形容。
只见他们华丽宽敞的大厅里,不仅仅被塞满了风景树,那些风景树是连枝带叶被搬进来的,也不是随地便放,更不是找空地儿放,而是想放哪里就放哪里,沉重的枝丫把很多易碎的物品都压碎了,遍地碎片不说,还有遍地落叶。
这些风景树看着也很眼熟,好像他们院子里栽种的那些。青云山庄建立也有十几年了,院子里的风景树也就种了十几年,都是很高很大,枝繁叶茂的,被人这样搬进来,往大厅里塞……
白振宏忽然觉得自己才疏学浅,无法找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眼前这一切。
除了塞满了风景树之外,地面上,家具上,墙壁上全都是脚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