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月能从樊少明的眼里看到他对她的情意,平时都藏着掖着,此刻完全流露出来。他对她的好,她亦知道,心湖也因为他的付出而荡起层层的涟漪。
樊少明则在苏晓月的眼里看到了苦涩及伤痛,还有一点点对他的在乎。
她心里是有他的,只是她现在一心想着复仇,想着强大起来,所以无法分心给他。
他心疼地说道:“晓月,我知道你现在一心想做着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你孤军奋战,就是想让你有个避风巷,所以我向你求婚。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只想当你的避风巷,让你在外面奔波得累了,有一个温暖的地方给你停靠一下。你遇到困难了,有一个人可以伸出他有力的双臂扶持着你走,有多少的荆棘,他的双臂都能替你挡住,绝不会伤你分毫。我知道你不相信爱情害怕婚姻,我也不相信,我也害怕,正好咱们同病相怜,可以手牵着手一起去证明一下,爱情是否真的那般不堪一击?晓月,我知道你不是个胆小的人,你愿意与我一同去证明爱情也可以从一而终,婚姻也可以地久天长的吗?”
说苏晓月不感动那是假的,他说的不是甜言蜜语,可是说得情真意切,让苏晓月很想冲动地答应他,但她终是轻轻地拿开了樊少明扳着她双肩的大手,正视着樊少明,认真地说道:“樊总,谢谢你对我的厚爱,但我现在真的不能答应你。”
樊少明抿了抿唇,深深地看着她。
“婚姻是人生大事,我不想草率。”苏晓月说完后再次去摘取手指上的钻戒。
樊少明眼底有着些许的失望,哪怕早就猜到了结果,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受到些许的打击。看着她用力地要摘取手上的钻戒,他又心疼地拉起了她的手,默默地又小心地帮着她,他刚才把钻戒套进她的手里,以为就此套住了她的一生。此刻,却是由他帮她取下来,先还给她自由。
是暂时性的。
樊少明在心里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还会再次帮她套上去,然后永远都不再取下来。
苏晓月试了数次都没有把钻戒取下来,樊少明却取下来了。
他把钻戒重新放回到红色的锦盒里,然后合上了盒子,再把锦盒放到了苏晓月的手里,深情地凝望着她,深沉地说道:“晓月,今天我不逼你,但这枚钻戒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我把它交给你保管,要是有一天你觉得你想戴上它了,你就戴上它来找我,我随时准备着和你办手续。”
苏晓月心里如浪潮翻滚,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片刻后,她收手握住了锦盒,答应了他的请求,“好,我先保管它,要是有一天我想戴了,我就会戴上它来找你。”
樊少明笑了笑,她愿意保管着钻戒说明她对他也有点感情的,只不过是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太短,再加上她心思不在感情上,又不愿意过于草率地决定一生,才会拒绝他的求婚。记得江易曾经说过,她不愿意说出身世,就肯定是他做得还不够好,让她不敢信任他。现在他求婚,她拒绝,便是他做得还不够好,无法让她放下一切心结阴影,毫不犹豫地接受他。
他,会努力的!
“晓月。”
见她小心妥善地收起了锦盒,樊少明忍不住又伸出手圈上了她的腰肢,把她带入怀里。苏晓月双手本能地就抵触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仰眸看他。
“新配的眼镜今天可以拿了吧。”樊少明说的话却让苏晓月失笑,他忽然又搂她,她以为他想……
樊少明伸手摘下她的眼镜,苏晓月想阻止,没有了眼镜,她总会心生不安,因为无法看清一切。可惜她想阻止时已经太迟,他把她的眼镜顺手摆放到他的办公桌子上,她手臂不及他的长,无法伸手就拿回来。
“晓月,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常说就我这样的,能有什么好看的。”苏晓月浅笑着说了一句,但还是配合他的动作,仰起了素颜与他视线交缠。可惜此刻的她没有眼镜便看不透他的眼神,他倒是能把她看得剔透。
樊少明爱怜的大手抚上了她的素颜,嘴里应着:“的确,就你这样的没什么好看,我要是喜欢美,拿个镜子照着自己来欣赏,也比看你好多了。”
苏晓月抬手就要拉下他的手,她是不美,她有自知之明的。像她这样的容颜在他面前,那是鲜花和牛粪的对比。
她要是跟了他,便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只不过鲜花是他,牛粪是她。
唇上一热,苏晓月的动作倏地僵住了。
她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亲她。
属于他的灼热气息刺入她的鼻端,然后与她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他的眼神很深很深,深到让她怎么都触不到底,可她还是感受到来自他内心的柔情,温温柔柔的,带着对她的珍惜,像蜘蛛网一般,慢慢地四散而开,把她笼罩起来。
他先是试探地碰触一下她的唇,见她没反应,她不是没反应,是她傻了。倏地,他圈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力道,她便被压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他另一只手按托着她的后脑勺,趁她还没有回神,唇上施力,加深了这个本来是属于试探的吻。
樊少明早些时候就在想着,什么时候一亲芳泽。
昨天遭到母亲大人的算计,他和苏晓月是有过了短暂的接触,可他当时也摔晕了头,反应慢了半拍,想加深那个吻时,苏晓月已经起身,让他错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