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空听蔺鸿涛这样说,便轻轻诵了声佛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蔺鸿涛又笑起来。笑声依旧爽朗,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悲凉,“放不下。”

色空一皱眉,“放不下,还是不放下?”

蔺鸿涛微微挑眉,眸光里含了赞赏之意,“住持明鉴,在下的确是——不放下。”累

“如此执着,何处是归岸?”

蔺鸿涛轻轻摇头,“在下记得佛经故事里有‘摆渡人’:自己身永在苦海,只为摆渡众生上岸。在下的不放下,正是为了他人能够轻松放下。”

色空心里狠狠一跳,已经郑重行礼下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施主有此时心态,便已经是彻悟了的,乃是至高境界。纵然小僧,亦达不到。”

蔺鸿涛笑起来,缓缓转身向佛祖行礼。谁见他心伤?他只将心事托付佛祖一人。今生做不成天使,他便只能忍着血肉疼痛,一根一根拔掉自己身上白色的飞羽,换上黑色的羽翼。

只为守护她和她所爱的人,一身洁白.

色空送蔺鸿涛离开,走过大殿边角,有一座石碑的基座。驮着石碑的霸下依旧清晰可见,可是它背上的石碑早已不见。(驮着石碑的为龙之九子之一:霸下)

蔺鸿涛停住脚步,“石碑已经不在,这霸下却还执着留在这里,不肯离去。”蔺鸿涛转头望色空,“是因为承诺么?”闷

色空面上微微变色,却也坦率点头,“有形的石碑虽然已经不在,但是那个发愿却依然还在。”

蔺鸿涛转身虔敬向那石碑曾经的位置行礼下去。

色空也急忙回礼.

“涛子,你向那没影的石碑行什么礼?”蔺鸿涛坐进车子,杜仲就纳罕地问。

蔺鸿涛一笑,“知道这里曾经树立过一个什么碑?”

杜仲耸肩摇头。寺庙里那些东东,跟他这个大老粗不搭界。

“反战碑。”蔺鸿涛在车子里转头过来望杜仲,“j国的佛教已经改变许多,但是他们保护众生的基本原则还在。二战时期许多寺庙都树立起反战碑,默默与当局对抗。因此也有许多寺庙和高僧受到当局的惩罚……”

蔺鸿涛轻轻叹息,“鹿苑禅寺作为梨本家族的家庙,也同样树立起反战碑来,在当时就更为难得。所以那石碑不久就被梨本家族削平,可是当时住持大师的心愿却依旧还在。”

“原来是这样!”杜仲也是面上肃然,“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刚刚也一定要下去行礼!”

蔺鸿涛微笑,“日后机会还多的是。”

“这样说来,这个色空并不是梨本家族的走狗!”杜仲眼睛一亮。

“该怎么来做区分和界定呢?”蔺鸿涛微微沉吟,“这个色空比较特别,他心中有忠于梨本家族的思想,可是他也继承了他父亲的反战意志,所以这个人非黑非白,是个‘灰色人’,既可争取,也需防范。”

杜仲皱眉,“这样复杂。”

“所以兰泉做得很好。”蔺鸿涛自己说着也是叹气,他真是不想再夸奖兰泉的啊,可就是收不住,“兰泉与他亦师亦友、若即若离,正好舀捏好了与他结交的距离。也就是说,在我们舀到有关二战时期那个反战碑的资料之前,兰泉已经凭直觉舀捏到了色空的‘七寸’。不得不说兰泉那小子,真是个猴儿精!”.

李淑兰回到大宅,便将所有人都赶出房间去,她独自一人静静坐在房间里,仰头望着丈夫梨本秀一的遗像呆呆出神。

“晚辈这个蔺,不是蔺相如的蔺,而只是——蔺草的那个蔺。”蔺鸿涛的那句话如刀焀斧刻一般镂在李淑兰心版上,李淑兰总觉得对这句话恁般熟悉。

可是她再度搜寻记忆,却根本找不到“蔺”这个姓!

记忆里似乎有个人说过类似的一句话:“我这人毕生的理想:不愿出将入相,宁为路边草芥……只要站在你走过的路边,随风摇曳。你看了,便知是我在对你招手。不需你回复,只要你一眼凝眸便够了。”

蔺相如为名相,蔺草为草芥……怎么会这样巧啊!可是她不认识姓蔺的人,一个都不认识……

李淑兰心下一片混乱,只能哀哀望着亡夫的遗像,轻声呢喃,“秀一,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去你身边啊?”.

中国,s市,靳家。

菊墨将兰泉的手稿展开,仔细望着那一幅幅画面,忽然一声惊叫,“勾玉!”

竹锦被菊墨给吓得一激灵,“我以为你要勾魂呢!”

“三哥啊……”菊墨真是没辙了,跟没文化的人说话就是累,你给他来点重要的,他非给你拐下道去不可,“勾玉啊,j国三神器之一啊!”

“那又怎么样?”竹锦摆弄着菊墨从他房间里这个旮旯、那个角落里抠出来的勾玉看着,“这有什么稀罕啊?j国也真逗,做个玉器嘛也弄得跟个逗号似的,就不能跟咱中国似的,大方点,做个‘句号’?”(注:中国玉璧大都是圆环形)

菊墨只能再度摇头。没文化啊,没文化……

“诶,你还真别说,我看出点门道来了!”竹锦的眼光多毒啊,菊墨那小子一会儿瞪他一眼的,竹锦焉能看不出来小菊花那是瞧不起他呢?好吧,他这个学医的家伙对文史知识知道的是不多,但是他总得想办法挽回点颜面吧?

竹锦说着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华夏银行的银行卡来,指着银行卡上华夏银行的那个标识说,“我看着这勾玉跟红山龙很相似啊!”

菊墨身在国外,对华夏银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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