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同学啊,真的很遗憾地通知你,你的外宿申请被学校驳回了。”高桥老师抱憾地跟田歌笑笑。.
教师办公室里,午后的阳光静静。老师们的书桌一张一张地挨在一起,上头一大摞一大摞的各色书本全都被染上了金色。
本来这是个很有书香的情境,可是田歌却觉得那些书本此时一下子都压在她的心上,沉甸甸地,无法呼吸。
田歌的心一下子沉下去,都没来得及看见高桥老师黑框眼镜里划过的一缕黠光。
高桥老师看着可忠厚了,那多半是拜他那个老式的黑框眼镜所赐。其实把眼镜摘掉的话,还指不定什么样儿呢……
览.
“可是高桥老师,请问学校为什么会驳回我的外宿申请?”田歌只能徒劳地问。
海阳中学是模仿伊顿公学建立的学校,号称的目标是为了给j国培养未来的领导人。就连校长和好多老师都是从伊顿公学那边特聘来的。
学校的管理极为严格,是寄宿制的学校。
可是海阳中学比伊顿中学更现代化一点,学校不光招收男生,也招收女生。虽然学校里男生和女生的宿舍兼备,可是田歌都不知道自己该住进哪个宿舍里去。万般无奈之下,只好跟学校提出要申请外宿。
没想到,竟然被驳回!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是学校严格管理的基本校规。除非有极其特殊的原因,否则学校是不会允许的。”高桥老师歉意一笑,起身拍了拍田歌的肩头,便径自走出办公室去了痉。
留下田歌一个人对着一堆书本发呆。
田歌黯然着,当然更没发现高桥老师走向门外时,嘴角笼起的一抹诡笑。
时间倒退一日。那一天田歌刚刚来到学校,就提出了外宿申请。
高桥老师拿着申请书,没有第一时间送达学校的相关管理部门处,而是拎着它去了个地方——慧子的酒廊。
雅间里,聚了一大堆人:慧子、鸿涛、兰泉、色空、田毅、听琴、杜仲……
慧子当然先把申请给鸿涛看。
鸿涛极为审慎地、认真地、严肃地看了看申请书,然后努力控制住表情,没乐,打太极地挠了挠眼眉,“这个嘛,这件事情呢……”说着将申请书按在榻榻米上推给兰泉。
兰泉“噗”地一声儿笑出来,拿眼睛瞪鸿涛。也假门假事儿地将申请书拿过来,仔细斟酌,边看边叹,“哎哟,啧啧,这可怎么说呢,值得考虑。”
兰泉再不动声色地将申请书按在榻榻米上推给田毅。
田毅是田歌的父亲啊,虽然鸿涛和兰泉之流的,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可是他们总不能直接说出来啊,得先顾忌着人家女孩儿父亲的心情。
这世间但凡身为女孩儿父亲的,都会有极强的保护欲。更何况田毅又是靳剑琴的师父,功夫又那么厉害,靳剑琴要是没经过他老人家的允许而行差踏错了,那将来还真的不好收拾呢……
兰泉申请书是递过去了,不过一直拿眼角吊着田毅。
整个房间里,最严肃紧张的人,自然是田毅。田毅捏着申请书,很是沉默不语,眉头皱结。
听琴是这一群长辈里头最护犊子的,比亲爹和干爹都严重。听琴一看田毅似乎在犹豫,就有点吃不住劲了,抱着手臂,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老田,你就给个痛快话吧,到底想怎么着?”
“我们家小怪兽现在都什么样儿了?我们家竹子可说了,青少年时代可容易因为感情问题而出现抑郁症了。我们靳家第四代就小怪兽这么一根独苗,你要是想让他抑郁了,你就直接说!我们也好赶紧做好准备,找大夫、买药材,防备着啊!”
兰泉不厚道地背过身儿去笑开,从众人背后跟杜仲伸了个大拇指。
听琴这么激动,自然是杜仲在私下里跟听琴煽风点火的功劳。不然这个场合吧,除了听琴之外,别人还真的都不好意思发难。
田毅被大姑奶奶的做派给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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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摇手,“不敢不敢,我真没那个意思!”
“那你就赶紧着吧,到底行还是不行,给个痛快话啊!”听琴说话跟小飞刀似的,唰唰地就甩过来。
一看田毅额头上汗珠都下来了,慧子赶紧起身和稀泥,“大家先别着急,让人家田师父好好想想。怎么说那也是女孩儿家的终身大事,更何况这才高中啊,得让田师父好好想想。”
慧子说着还亲自给田毅倒上杯酒,轻轻拍了拍田毅的手臂,“田师父啊,慢慢儿想。我们都不着急,我们都知道你早就拿剑琴当你自己儿子看了。手背是儿子,手心是女儿,你一定能想出最好的办法的,哦~~”
田毅抬头感激地望着慧子,眼睛里都快淌出眼泪来了。
房间里的气氛就更加诡异——兰泉不厚道地乐得都快挠墙了。
田毅毕竟是练武的人,厚道却又直率,让这帮家伙这么弯弯绕地给拐着,能抵抗得了才怪呢。
鸿涛转身瞅着兰泉,叹了口气,起身叫兰泉,“前代家主,我们出来聊聊。”
“好。”兰泉赶紧极为正经地跟田毅打了个招呼,“我出去一下,田师父你慢慢想,不急。”
鸿涛站在廊檐上就给了兰泉一拳,“喂,你有点当爹的样儿啊,再坚持一分钟,你当场就笑出声儿了你!”
“是,是我修炼不够。”兰泉说着终于能咧嘴笑开,抬头望鸿涛,“我说鸿涛老大,你现在混黑道混的,是不是连微笑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