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回门后,灵珑与梁宸景的关系变得很微妙,二人还是分房睡,但却一起吃饭,至少早晚是一起的,中午梁宸景不一定回来,也不知去了何处?他不说灵珑也不问,灵珑不问他更不会说。
如此氛围感觉有些怪异,好在二人都相安无事,过得还算顺畅。
虽然对偌大的梁府好奇不已,奈何自己腿脚不方便,所以灵珑极少出门,一直挨到半个月后总算可以拆纱布了,小腿和脚上都是白皙得透明的皮肤。
灵珑被丫鬟们扶着慢慢站起来在院子里走几步,除了动作僵硬、腿脚酸软、脚底皮肤磨得生生发疼外,其他倒没有多大问题。
如此练习个三五天,她已经可以独自慢慢步行了,而时间也进入腊月。
这日,灵珑正在院中散步,门口婆子进来通报:“二少奶奶,门房差人来问,有个大肚子的年轻妇人带着三个孩子说是您的亲戚,要求见您,请问二少奶奶见吗?”
“啊?大肚子的亲戚?”
“是的,二少奶奶,她自个儿那样说的。”
灵珑想了想,自家的亲戚不多,除了苏家那一堆,就是二舅舅一家,哪有大肚子的年轻妇人啊?
“她可说了她姓甚名谁?是我什么亲戚?”
“回二少奶奶,她说她姓古,夫家姓宋,求二少奶奶救命来的。”禀报的婆子顿了顿,偷看灵珑一眼又补充道:
“二少奶奶,咱们梁家树大招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找上门来,如果二少奶奶不认识,直接打发她走就是,万万不要把些不三不四的人招进府里来。”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刺耳啊?灵珑微微蹙眉,桂英站出来指着那婆子凶巴巴的斥道:“你这多嘴的婆子胡说什么?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我们二少奶奶自有主张,还要你来提点么?”
婆子一看是桂英,这可是管家老头子的孙女,自知不敢得罪,赔上笑脸连连请罪:“桂英姑娘莫气,是老婆子多嘴了,多嘴了,呵呵!”
桂英道:“你且先退下,我们二少奶奶自由决断。”
“哦,是是,二少奶奶,那……要不要把那妇人赶走啊?”
“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少奶奶自由决断吗?还问什么问?”
“是是是,老婆子知罪,老婆子告辞!”
看着那婆子唯唯诺诺的离开,灵珑斜眼打量桂英,打趣道:“看不出来呀,原来你也是个会媚上欺下的!”
桂英低头:“奴婢不敢。”
旁边桂兰道:“二少奶奶有所不知,那婆子是府里的老人了,在府里当差几十年,你性子稍稍软和些,她们就会蹬鼻子上眼找机会欺负你给你穿小鞋,所以对这种人决不能软和半分,否则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灵珑诧异道:“哦?那婆子难道连主子都敢欺负吗?”
桂兰笑道:“二少奶奶别说您,听说当年夫人刚刚进门时还被他们欺负过了!”
“啊?母亲都敢欺负,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二少奶奶别觉得意外,咱们梁府已有一百多年历史,很多人从生到死都在这府里当差,论资格他们小时候伺候过曾祖甚至高祖,这些人即便犯了事儿,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大罪,就算看在祖宗的份儿上,主子们也不可能真把他们怎样。
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二少奶奶以后真要留心些才是。”
看她说的认真,灵珑也没了玩笑的心思,进府大半个月,总是借口腿脚不便极少出门,可躲这一时躲不了一世啊,看来以后的路不一定那样平顺啊!
“二少奶奶,门口那妇人您要见么?”
妇人?对了,我亲戚?夫家姓宋的古氏妇人不就是大舅母的大媳妇吗?正好她带着三个闺女又怀孕了,听婆子们那样瞧不上的语气,她衣着打扮肯定不好,被门房下人当叫花子了都不一定。
可是,她怎么找到梁府来了呢?怎么不去找二舅舅或者父亲母亲?是因为她相公的事吧?她相公还没放出来?
灵珑犹豫片刻,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这一家人着实可怜,那古氏还算个有骨气的,如果能帮就帮一把吧!
“桂英,帮我把轮椅拿来,我去门房见她们。”
趁着桂英离开的功夫,知画问:“小姐,叫人把她们带进来不就是了?干嘛还要劳累你跑到门口去?”
灵珑瞪她一眼:“多嘴,去拿些吃食点心来,待会儿分给几个孩子用的。”
是的,灵珑刻意不让她们进府,一来不想让梁府中人看笑话,二来也怕被大舅母一家赖上,三来……说来有些脸红,她觉得有这样的亲戚真不是件光彩的事。
灵珑来到梁府侧门,见几个男丁围在一起闲聊,却未见古氏身影。
灵珑都到门口了,那几个家丁依然只顾自己说话,不知是没看见灵珑还是故意不请安答话?
桂英咳嗽两声,家丁回头看一眼,赶紧站好了给灵珑请安。
灵珑记着桂英的话,端起架子问:“不是有人找我吗?”
“是的,二少奶奶,不过那女人衣衫破烂,跟叫花子无异,挡在咱们梁府门口着实不好看,小的按惯例把他们扔到对面小巷子里去了!”
“什么?你们……”灵珑心里一股子气却又不好发,气恼的瞪着那几人。
其中一个中年家丁偷看灵珑一眼:“二少奶奶息怒,这种叫花子奴才见多了,十有八九都是八竿子打不着却想来混吃混喝的,奴才听说二少奶奶娘家家境殷实,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