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见证下,二舅舅给宋安顺和宋安才两兄弟分了家,并当场立下文书,差人送去官府备了案,从此以后他们兄弟俩就正式成为两家人了。
他们家一无所有,就门口那一堆破烂儿,大舅母一口咬定要跟着老二过日子,以方便照顾两个孙子,那一堆破烂儿也是他们的。
大表嫂古氏对此没有意义,唯一让人欣慰的是老大宋安顺选择跟媳妇女儿们在一起,大舅母为此当场把宋安顺骂得头破血流。
宋安顺其实很犹豫,他一向怕他娘,从小习惯了,但他也知道自己媳妇辛苦,还很心疼几个乖巧懂事的女儿,看着女儿们巴巴期盼的眼神,宋安顺一咬牙要老婆孩子,即便被大舅母谢氏逐出家门都愿意。
古氏闻言当场就泪流满面,她拉着宋安顺的手眼泪汪汪的叫了一声相公,其他什么都不必说,一切只需这一句就足够了。
至于他们一家以后的生活,二舅舅跟母亲去找外祖母商量了一个时辰,最后二舅舅出来宣布:给他们两家人各一百两银子,让他们自己出去过活,做生意也好,做伙计也好,一百两银子足够他们在京城中安顿下来。
大舅母对此非常不满意,嘀嘀咕咕抱怨给得少了,一会儿说老二家给宋家添了两个儿子,一会儿说她老了做不动了。
二舅舅很是恼火,最后给他加了一百两,给老二家一共二百两银子,过了今晚明日一早就走。老大家倒没说什么,安顺媳妇当即跪下给大家道谢。
次日一早,二舅舅上了早朝就匆匆赶回来了,那时母亲和二舅母正好把安顺一家送到门口,母亲偷偷塞了一百两银牌给安顺媳妇,嘱咐她好生收着,紧急时候才用,一定要照顾好几个孩子。不要让安顺去参赌。
安顺媳妇呜呜哭得厉害,一边走一边对这门口鞠躬道谢,直到走出巷子还在连连往后看。
而大舅母一家吃了早饭就缩在屋里不动,完全没有走的打算。
二舅舅是带着马车回来的。他进门问了情况,直接去敲大舅母和老二的门,大声吼着:“再不出来我直接撞门了!出不出来?”
大舅母打开门,可怜巴巴道:“二弟,别这样啊。这院子也不完全是你们的呀!”
“怎么不是我的?我给了三妹银子的,少废话,再胡说八道我叫官府的来,正好让你们跟赌坊把事情说清楚。”
“别、别!二弟,我们……我们还没找着住处,你就宽限几天吧?”
“不行,老大都走了,人家能找着住处?”
“他家人少,又都是些赔钱货,管他做什么?”
“住口。他们是你亲生儿孙啊?”
大舅母不以为然的咕哝两句,二舅舅摇头:“你这人没救了!来人,送大嫂出门!”
大舅母跟老二一家最后还是被二舅舅强行赶了出去,二舅母说不出的高兴,马上吩咐下人打扫院子,清理房间,她一分也见不得那一家人留下的痕迹,恨不得那家人从来没出现过。
在屋里待了整整两天的外祖母总算可以出门了,灵珑和母亲扶着她在院中转悠,她轻叹道:“丽娘啊。你大哥那一家子,唉,以后可怎么办啊?”
“外祖母,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都二三十岁的人了,您不用担心。”
外祖母连连摇头:“我是可怜我那两个大孙子啊!”
灵珑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那两个大孙子可是老二家的,那一家都没个好习惯,小孩子也是一身臭毛病,如果孩子现在跟他们分开兴许还有的救。可分得开吗?
两个孩子一找回来,那一窝全都要跟着来,靠你吃喝养着不说,那嘴还特讨嫌,心又贪,说不定把你也弄得家破人亡都不一定。
外祖母突然停下拉着母亲的手:“丽娘啊,他们毕竟是你亲外侄,你以后……”
灵珑心里一慌,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打断她道:“外祖母,我爹还在江州了,我娘的嫁妆现在一文不剩,我们一家在京城连个宅子都没有,我们自身都难保,哪有能力管别人啊?再说他们那一家子,以前宋家被败光了,我娘的嫁妆被败光了,谁管得起啊?”
外祖母僵在那里,脸色甭提有多难看,母亲皱眉训斥道:“臭丫头,胡说什么了?”
灵珑撇撇嘴:“本来就是,咱们亲奶奶现在还关在苏府里连院门都不敢出,苏老太太什么脾性娘不知道?她要只是你把那一家子招回来,肯定要把咱们扫地出门。”
灵珑的话虽不好听,却是正理,母亲想来也有道理,自家现在还有一对事情没有处理,对大舅母一家着实有心无力。
外祖母站了会儿,轻叹一声:“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外祖母脸色难看的往屋里走,也不要灵珑母女扶了,母亲瞪灵珑一眼:“你这丫头,你外祖母就是担心,随口提一提而已,你这张嘴呀……”
“母亲,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性子,外祖母提出来再一求你,你肯定应下,难道真要把那一家招到咱们苏家来?母亲要发善心,难道要我们全家去给他们垫背?”
“你这丫头,说话越来越不靠谱儿了!”
灵珑吐吐舌头,没办法,老人家就是容易犯糊涂,她不知道倒还罢了,知道这事儿一定要给她搅合掉。
在二舅舅家一住就是七八天,后天就是南阳郡主的生辰宴会,他们自然不能忘记,二舅母也接到了帖子,正费心准备了。
母亲想起上次去五彩坊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