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端怎么也没想到,南叶居然敢拒绝给他做饼,连音调都高了起来。
南叶振振有词:“若是奴婢学做了这饼,岂不是害了店主的生意?”
就给他一个人做而已,能坏了多少生意?顾端无语,拿眼瞪她,可南叶是背对着他的,根本看不见,他只能干瞪眼罢了。
他正寻思如何才能说动南叶做饼,忽见成国府二公子陆子美骑着一匹黑马,迎面而来,忙低头对南叶道:“这天然饼凹凸之密,成国府二公子不知猜了多少回,都没猜出来,这回我可得去考考他,待会儿你别作声,且等我问他。”
南叶这才留意到,前方迎面而来的人是陆子美,只不过陆子美好像心事重重,微微垂着头,并没有发现他们。富贵乡里长大的公子,也会有烦心事么?她一面想着,一面应了顾端一声。
顾端策马前行几步,跟陆子美打招呼:“守甫,这是去哪儿?”
陆子美听见有人唤,瞬间收起满脸的心思,待抬起头来时,已是满面笑容:“原来是广元兄,我闲来无事,随意走走……咦,南叶?!”
一个是夔国府世子,一个是三等小厨娘,同骑在一匹马上,这组合,的确挺让人意外。
南叶立时就要下马,准备给陆子美行礼,陆子美忙摆了摆手,道:“出门在外,何必拘礼,罢了罢了。倒是你们,这是从哪儿来,上哪儿去?”
顾端瞪他一眼,道:“还不是被你们逼着,要亲自斗菜,所以才急急地把她召回来,好教我两手。”
陆子美今日真是有心事,居然没有借机打趣顾端,只是哈哈一笑了事。
顾端想必也看了出来,但却只当不知道,仍是指了南叶手中的天然饼,问他道:“你可猜出来,这天然饼的凹凸不平,是怎么来的?”
陆子美摇头道:“我还没猜出来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端本想直接告诉他答案,然后趁机奚落他一番,但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改口道:“若想知道答案,明儿且来夔国府,我让你亲眼看一看究竟。”
“怎么,难道你请动了店主?那可是人家的绝学,怎会轻易示人?”陆子美大感惊讶。
顾端要卖关子,哪肯告诉他,只得意一笑,就一拉缰绳,同他错身而过,朝前走了。
待渐渐远离了陆子美,顾端又才开口:“南叶,等明日成国府二公子来府,你可得亲手把天然饼做一遍,好让他瞧瞧那凹凸不平,到底是怎么来的。( 心,我会事先去店里买几包天然饼,以作比较,坏不了店主的生意。”
他为了吃到她做的天然饼,居然还耍起心眼来?南叶忍不住地想笑,只能点了点头。
顾端见南叶不再吃饼,手中缰绳一紧,速度又快了起来,转瞬便至夔国府,稳稳地停在了西跨院的角门处。他把南叶连人带饼抱下马,道:“去罢,做饼的食材,尽管去找库房领,我会事先派人去打招呼的。”
南叶屈膝谢了他,转身进了角门,心里头却奇怪,明明是顾端委托她做饼,她怎么反向他道谢?看来她对厨房的热爱,已经走火入魔了,但凡听见有上灶的机会,就不由自主地道谢了。
她先回到住处,发现自己的银箱子,已经搁在厅里了,带去姜国府的一个小包袱,也原封未动地放在了桌上。难不成香秀她们,回来的比她还早些?南叶马上去了东厢,却不见有人,也是,她们就算回来,也是直接去西厨房,对于她们下人来说,是没有车马劳顿和休息这个说法的。
她回房喝了口水,赶往西厨房,果见香秀和含雪就在院子里,被一群厨娘围着,正跟她们讲着姜国府的见闻,还有上次斗菜时的惊险状况。
南叶没有惊动她们,轻手轻脚地去了大厨房,却没见着翠云,几个管事也都不在,想必此时正是闲暇时间,而翠云去找王大梁了。
没过一会儿,香秀还是发现了她,马上把她拉过去,让她给厨娘们讲讲上次斗菜时的情形。上次斗菜,她被人陷害,而且最终还输了,有什么好讲的,南叶暗叹一口气,转移了话题:“斗菜尚未结束呢,至少还有两场,世子已经发话,让我赶紧准备,你们也各自琢磨琢磨去罢,说不准还有机会参加呢。”
还有斗菜?还有机会?厨娘们的眼睛马上就亮了,奉承话一句接一句,飞向了南叶,但南叶用轻飘飘一句“我虽然参加,却做不了主”就打发了她们,人群终于渐渐散了。
香秀也很兴奋,拉着南叶问:“真的还有斗菜?我还能是你的帮厨么?”
这事儿顾端真没提,南叶一愣:“等斗菜的题目出来后,我帮你问问罢。”
香秀高兴地点了点头:“待在姜国府,真是倒霉事一桩接一桩,还是回来好,马上就有斗菜的机会。”
的确是这样,南叶四下一望,问道:“深冬呢?”
香秀神色一黯:“她到底还是洗衣房的人,回去报道了。”
深冬出门一趟,什么也没捞着,她虽然得了一套花模,但转赠给她,她也派不上用场,南叶想了想,摸摸怀里的一点银子,道:“我去瞧瞧她。”
香秀忙道:“这会儿没事,我陪你一起去。”
南叶点点头,两人携着手,到了洗衣房。洗衣房门口,仍旧是那个婆子看门,但这回她见到南叶,却十分地冷漠,连银子都不收,只一个劲儿地道:“洗衣工就是洗衣工,去西厨房作什么?就算是世子,也管不到西跨院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