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叶指了指顾端写的记录,道:“还请世子加上两台最小称重为一斤的磅秤,到时分别给水台和案板的人用。”
水台和案板的人,还得用磅秤?这是什么道理?顾端十分配合地提笔记下,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显露了他此时诧异而又不解的心情。
芦芽实在忍不住,问道:“南叶,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南叶笑道:“姐姐莫要生气,其实不是我要故意卖关子,而是这些东西不先准备好,我无从解释起。”
原来这些工具,是先决条件,芦芽明白了,忙问:“那还有要准备的么?”
南叶想了想,道:“暂时应该没有了,但如果到时要用其他的调料,就得重新再做勺子或罐子。”
芦芽明白了,敢情是一种调料配个勺子或者罐子,这事儿虽然繁琐,但办起来也简单,她主动向顾端请缨:“世子,这事儿就交给奴婢罢,奴婢保证工匠们日夜开工,一天时间就把所有的东西做出来。”
顾端点点头,把记录的单子交给了她,又对南叶解释:“我们夔国府,专门养了一班做器皿的工匠,十分方便,只不知做出来的东西,能否符合你的要求。”
不愧是国公府,做这个都不用上外面请人的,南叶道:“那就请他们尽快做出来,给我看看,若是不行,咱们再改。”
芦芽好奇心盛,急着弄清楚这些工具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一等他们说完,就匆匆向顾端行礼告退,带着单子找工匠去了,简直比顾端还要积极。
屋内只剩下了顾端和南叶两人,不知怎地,气氛竟有些尴尬起来,不过任他是谁,一个趴着,一个挨着床沿坐着,也会觉得有点尴尬吧。
但虽然尴尬,顾端却没急着走,沉默片刻,主动出声:“若是这次赌菜真拿了第一,一定再赏你一枚功券,再把那套勺子和水晶罐子,也赏你一套。”
不得不说,顾端太会找着南叶的兴奋点了,她一听功券二字,还哪管尴尬不尴尬,马上笑容满面,又是向顾端道谢,又是跟他讨价还价,请他把勺子和水晶罐子,换成其他的工具赏她,因为这些东西,是给不会做菜的人用的,她使不上。
瞧她这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哪里还有先前脸红害臊的影子,顾端唇边啜着笑,眼神温和平静,好似一汪清泉,倒影着南叶明媚的笑脸。
一时到了南叶服药的时间,付妈妈亲自领着婆子送进来,顾端退至一旁,看着南叶服了药,又叮嘱付妈妈和婆子们一番,方才离去。
南叶服了药,倦意袭来,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反正醒来时,已是繁星满天。一名婆子守在她的床前,见她醒来,马上递过来一杯水,喂给她喝,又告诉她道:“芦芽来过了,让我告诉你,世子之所以买下蜜糖,是因为知道了上次斗菜的那事儿,特意买下她来,了却你的夙愿的。”
这婆子机械地复述着芦芽的话,显然并不明白意思,但南叶却是一听就懂了,顿时感激万分,真不知要如何做,才能还世子的这份情。
同婆子聊了几句,又补了晚饭,南叶继续睡觉,这一天下来,也实在是太累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芦芽的效率,简直是要逆天了,第二天等她睁开眼睛,床前竟摆了张大桌子,桌上满满当当的都是各式大小的勺子和水晶罐子,光闪闪地晃人眼。
这么快就做好了?!这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南叶完全掩饰不住脸上的震惊表情。
芦芽见她如此,颇有些得意,拿了把勺子递到她手里,道:“我怕你不满意,勺子和罐子,各做了三套,你瞧瞧合适不合适。”
南叶瞅了瞅手里的勺子,惊讶问道:“这是银制的?”
“对,还有瓷的和玉的。”芦芽说着,又递了两把到她手里。
玉的!居然拿白玉来做量勺!简直是丧心病狂!南叶望着手里光洁小巧的勺子,说不出话来了。
芦芽却是一副誓要将骚包进行到底的模样,居然搬了一架纯金打造的天平出来,拿勺子舀了玫瑰盐,称给她看,以测试这勺子度量的准确性。
南叶看着那架天平,无语半晌,问道:“这也是刚做出来的?”
芦芽仔细称完盐,拿给她看,笑道:“不是,这是老太太赏的,说这东西丢在她的库房里也没用,既然我们这回想要好好显摆显摆,就送给我们了。”
什么叫他们想要好好显摆显摆?!她之所以让世子打造水晶罐子,跟显摆一点儿都不搭边好吗??那只是为了方便看用量!如果是个不透明的罐子,那刻度就得刻在里面了,探头朝里看时,黑乎乎的一片,能看到什么呀!万一要用一毫升的酱油,他给倒了半升进去,怎么办?!
南叶觉得,自己一定被误解了,而且这误解,还扩大到老太太那里去了,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芦芽却是乐在其中,称了玫瑰盐,又来称蒜泥和葱,还对南叶道:“大夫人听说我们这回赌菜如此讲究,颇为赞赏,说只有用心,赌菜才有趣味,因此特意着人送了上好的玉料来,这才有了白玉做的勺子。”
用心?这是用钱吧?不过这样一套值钱而又漂亮的工具拿出去,的确挺吸引人眼球的,南叶已经不想发表意见了,只是仔细看芦芽称重,这些勺子和罐子,是要用来度量调味品的,可得非常精确才行,不然就是徒有其表了。
不过夔国府养的工匠,手艺和态度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