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灶间内,南叶把刚雕好的一朵小冰花,摆到盘子里,搁进冰桶内,香秀和深冬推门进来,相视大笑。
南叶便知事情进展顺利,笑问:“都照我说的做了?”
香秀连连点头,冲她竖起了大拇指:“你真是料事如神,世子尝了我和深冬所做的鸡粥在前,果然对含雪做的,就不屑于顾了。你不晓得,含雪的脸皮有多厚,饶是这样,她还好意思开口,让世子再许她一次机会,重做了送去,不过被世子一口拒绝了。”她说着说着,笑得前俯后合。
真是因为有香秀和深冬所做的鸡粥在前,世子才对含雪的鸡粥不屑于顾的么?南叶嗟叹一声,问道:“我的喜好,你们可有告诉世子?”
“告诉了,告诉了。”香秀连声地道,“我们全是照你教的讲的,说你最讨厌排骨和米粉,最喜欢吃柿子,不过,南叶,你明明最喜欢吃排骨和米粉,最讨厌吃柿子,为何偏偏让我们反着说?”
因为她知道,含雪为了讨好世子,肯定不会骗他啊……南叶唇角微翘,笑了起来:“因为只有反着说,才能断绝含雪继续拿我当跳板的可能性呀。不过这次,真是多谢你们了,不然凭我一己之力,也不可能成功。”
“你太客气了,法子全是你教的,我们不过是跑了趟腿而已。”香秀和深冬都连连摆手。
不,的确得感谢她们俩,只有她们俩去了顾端跟前,同样做了鸡粥,同样知晓她的喜好,才能够提醒世子,就算想要通过别人来了解她,也有更好的选择,并不一定非得要含雪。
这一仗,她不但赢得漂亮,而且从侧面证实了世子对她的情意,只是这样一段情意,她非但无法回应,而且还得避而远之,真是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含雪从衡清轩回来后,意志十分消沉,整个人迷迷瞪瞪的,甚至在下午干活儿时,连着切坏了两根胡萝卜,被马六嫂赶到外面罚宰鸡去了。
香秀见了,乐得不行,不停向南叶报告她的惨状,开心了一下午。
一晃到了晚上,晋级考核的成绩还没公布,三等厨娘们都有些焦躁,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住处。
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事,睡不着,香秀、深冬,甚至还有蜜糖,在各自回房后没多久,全都聚到了南叶房中,坐着发呆。
南叶看着她们愁眉苦脸,极力安慰:“没事的,又不会因为迟点公布成绩,就有什么变化。”
蜜糖问道:“咱们府的考核,一直是这样?”
香秀连连摇头:“就是因为不同寻常,所以我们才心里不安,平时考核,都是做好后马上尝菜,尝完马上公布成绩,即便有时候拖拉点,也不会超过第二天早上的。”
也是,菜不同其他的东西,是有时效性的,总不能搁着过几天再尝罢?照说这晋级考核的成绩,也该出来了……蜜糖托着下巴,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可是她来到夔国府后的第一次考核,即便不追求一鸣惊人,也不要太差才好,不然不但会丢尽师傅的脸,而且说不准,还会有被赶回姜国府的危险呢。
深冬的心情,就跟大雨前的天空似的,乌云密布,明知此时无论再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结局,但就是抑制不住去想它。她默默地把自己的左手,叠到右手上,又把右手,叠到左手上,如此反复十几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咱们这次的晋级考核,到底是由谁来评分的?”
南叶、香秀和蜜糖齐齐摇头。
香秀道:“管他是谁评分,难不成咱们还能去走个后门不成?”
深冬就又不作声了。
她们不会就这样,呆坐犯愁一整夜罢?南叶瞧着心里着急,又不知如何去劝,只好转移话题,道:“夜深了,还真有点饿,你们有谁会做蓑衣饼?”
蓑衣饼是什么?香秀、深冬和蜜糖齐齐摇头。
“都不会?那想吃吗?”南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裳,“要不我教教你们?”
三人都有点犹豫,按说此时,并没有做菜的心思,但突然天上掉下一道食谱,倘若不学,未免也太傻了罢?
南叶故意诱惑她们:“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这道蓑衣饼,我敢说,只要做好了,绝对能有用武之地。”
到底都是积极向上有追求的厨娘,这席话一说完,香秀率先高高地举起了手:“我学,我学,哪有师傅要教,徒弟却不肯学的,真是太过分了!”
深冬紧接着也举起了手:“几经波折,方知自己的短处在哪儿,确是该多学几道菜式,也亏得你大方,总肯教我们,全天下再也寻不出你这么好的师傅了。”
蜜糖听得深冬的话,深有感触,道:“我师傅对我,算是够好了,但也有些压箱底的绝学,是怎么也不肯教我的,哪像南叶,徒弟还没开口,自己就先把秘方拿出来了。”
南叶笑道:“听你们这口气,是觉得从我这里学秘方,来得太容易了?那行,下次我也开始藏私。”
香秀马上抱住了她的胳膊,故意撒娇:“南叶,你是好人,可不能跟着别人学,我还指着你把我教成一代名厨呢!”
“行,那就全跟着我学蓑衣饼去,看我把你们全都教成一代名厨!”南叶很高兴她们暂且忘记了晋级考核的烦恼,赶紧领着她们去了东屋,点亮窗台上的灯,移到了案板上。
她这东屋,看着是储物间,靠墙一排排的,全是坛坛罐罐,但银箱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