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杜长松的叫喊声,影卫的身影如同轻飘飘的柳叶,自门外窗外掠入,很快发现了藏身于床后的刺客。 [居然穿着和影卫们一模一样的黑衣,腰间扎着一模一样深蓝色的布带,葛云愣了愣,顾不得上前帮忙,把目光转向杜长松:“杜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我也不知道……这,这绝对不是我指使的,你相信我,相信我!”杜长松吓得瑟瑟发抖。
葛云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拔剑冲向刺客,并冲影卫们大喊:“留活口!”
但已经迟了,那刺客几乎没有抵抗,就死在了影卫的剑下,身首异处了。
杜长松在假装害怕的间隙离,偷偷望了一眼,没可惜迟五的死,只暗骂他演技不佳,虽然是安排好的献身,也该稍微抵抗下罢?
“杜小姐,你的影卫,也太没轻没重了!”葛云气得直跳脚,指着他们大骂,“现在都给我滚出去,我要锁上房门,直至世子赶到!”
杜长松所有目的都已达成,自然懒得在这时候同葛云争辩,继续装着害怕的模样,把她的人都带出去了。
顾端很快赶到,神色匆忙,衣冠不整,袍子最上方的那粒翡翠纽扣,都还没来得及扣上。这样一个美男子,还兼具文才武略,很快就会属于她了!杜长松的心,不可抑制地激动起来,拿手使劲揉了揉眼角,哭着扑进顾端的怀里:“广元哥哥,我真不知道,迟五为何会行刺南叶的,我敢指天发誓,我没有对他下过这样的命令……”
顾端的目光,根本就没落在她身上,随手把她一推,只问葛云:“南叶呢?!”
杜长松谈不上多爱慕顾端,但却因为这一推,对南叶心生嫉恨,不过,人都死了,再得顾端的宠爱也没用了,从今往后,顾端只会属于她一个人。
“世子,南叶在屋里!”葛云大概是由于激动,声音特别大,她说完后,才给顾端引路,为他打开了房门。
顾端风一般奔进屋里,杜长松只觉得眼前影子一晃,人就不见了。
眼前,鲜血遍地,刚才还在缓缓流动的血液,现在已经开始凝固,显现出死一般的沉寂,看着更让人觉得惊心动魄。南叶依旧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
“南叶!”顾端的喉头,猛地动了两下,声音已经变了调。他猛扑到南叶身旁,脱下自己的袍子,把她浑身裹住,遮住血污,然后将她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
“葛云,守着南叶,等我问过刺客的事,再来看她。”顾端的眼中没有泪,却有熊熊燃烧的怒火。
杜长松命人刺杀南叶,丝毫不作犹豫,现在却不敢直视顾端的眼睛,把头别到一边去了。
顾端哑声吩咐他带来的侍卫:“把刺客搬到厅里去,其他人也都出去,这里是南叶的卧房,不是谁都可以待的。”
死都死了,还讲究什么啊!奇怪,南叶生前,她的妒忌,都是装出来的,这会儿她死了,这种嫉恨的感觉,反倒油然而生了。杜长松撇了撇嘴,带着影卫,重新回到了厅里。
很快,已身首异处的迟五,被搬到了厅中,就搁在了地上。
顾端背着手,站在门口,眼中寒光迸现:“杜小姐,这名刺客,为何身着你影卫的服色?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
杜长松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哭着道:“广元哥哥,我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求你帮我查清楚,好还我一个清白!广元哥哥,你是知道我身份的,我千里迢迢地跟着你跑到华朝来,可不是为了刺杀一个南叶的,之前我连她是谁都不晓得呀!”
顾端盯着她,没有作声。
一名侍卫上前,小声地建议顾端:“世子,既然无从下手,不如搜搜刺客的身。”
搜身,这是惯用的程序了,顾端点了点头。
侍卫马上走到迟五的尸体前,扯开他的衣裳,里外搜了一遍,然后将一个小竹筒,递到顾端手中。
这样的小竹筒,一般都是用来传信的,顾端手指微微用力,小竹筒应声而开,露出里头的小纸卷来。顾端并未自己将纸卷展开,而是将其递给旁边的侍卫:“念。”
这侍卫,显然是识字的,接过纸卷,大略扫了一眼,先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再才开始念:“公主亲启,若要赢得顾端之心,必得先杀南叶。”
给,给她的密信?授意她杀南叶?这怎么可能?太荒谬了罢?!杜长松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后背却在瞬间,被冷汗浸透。是谁,是谁偷换了她的竹筒?!
“杜小姐?!”顾端的声音里,浸透着寒意,几乎能把人凝成冰了。
杜长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眼中聚满了泪水,看起来是那么地楚楚可怜:“广元哥哥,如果这密信真是给我的,那就该在我身上放着,怎会跑到影卫的怀里去?这肯定是有人栽赃的。”
“证据确凿,你还狡辩什么?我们府知道你身份的人,几乎没有,难道是你自己身边人做的?即便如此,你杀了南叶,也是铁一般的事实,休想抵赖!”顾端冷声说着,吩咐侍卫,“杀人偿命,给我把她抓起来!”
完全不听她的辩解,直接要抓她?!杜长松大骇。这里是华朝,如果顾端想要她死,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这时候,突然从屋里传出个声音来:“杜小姐真是被人栽赃的,广元你别冤枉了她。”
杜长松听见这声音,就跟见了鬼似的,不敢置信地朝旁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