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的手贴在我背上,一股淡淡的凉意从他的手掌渗入我的皮肤,药力也开始发作,我的骨头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比上一次泡这药的时候,感觉更痛苦。
“悦悦。集中精力,我要开始了。”夜寒沉声道。
我竭力的不去想药物作用之下身体上的难受,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夜寒的手上。凉意开始顺着我的身体流动,速度很慢,却好像在用力刮着的筋脉,疼的像刀割,我几乎没法去记它的路线,当凉意在身体里转了两圈之后,疼痛感减轻了,我体内出现了一股细微的热流,和夜寒送入我体内的凉意纠缠在了一起。
有热流的抚慰,我感觉疼痛减轻了不少,总算能够喘口气去记它运行的路线,路线十分复杂,转过几圈之后,那股原本就很淡的凉意逐渐变少了。体内只剩一股热流在沿着之前的路线自行运转,我的脑袋有些微微发晕,也不知道夜寒的手什么时候离开了我的后背。以丰见号。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夜寒说“可以了”,我的注意力一分散,体内的那股热流居然就消失不见了,我立刻问夜寒这是怎么回事,夜寒笑了笑说没事,只是我现在还无法控制这股力量,以后每天我都要打坐一段时间,用来熟悉自己的力量和身体。今天是第一次,操之过急反而伤身,明天开始他会逐步的让我增加打坐的时间。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浴池里的水已经温了。而且那种痛苦的感觉也降低了不少,夜寒让我泡到水完全变凉就立刻出来,然后冲个淋浴再去睡觉。
“那你呢?”我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夜寒。
“我还有点事,明早会去叫你起床的。”夜寒在我头顶亲了一下,就出去了,我心里有股怪异的感觉,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在夜寒房间外面听到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夜寒肯定有事瞒着我,一般来说。隐瞒别人的大都是坏事,会不会是我奶奶的情况恶化了,夜寒房里的女人其实是来向他汇报的无影?想到这些我恨不得立刻冲到夜寒房里去问他,可是夜寒又说这药我只能泡三次,现在我亟须提高实力,相比无端的揣测,别浪费了这药还是更要紧。
等我泡完去找夜寒,发现他居然不在,我问了小梳子和菡菡,她们说夜寒出去了,夜寒这个时间出去。会去哪儿呢?
我的视线划过窗外,无意中看到龙文卓在练武。他都那么勤谨,我决定再去训练室练习一会儿。等我睡觉已经是凌晨了,夜寒还没有回来,我已经疲惫到极点,扑到床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夜寒来叫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我感觉这一觉睡的神清气爽,吃过饭,夜寒先指导我打坐了半个小时,然后他让我自己去练习月弓舞,他要出门。
“你去干什么啊?”我好奇的问他,“昨晚你就不在。”
“你忘了鬼道人的事情还没解决吗。”夜寒笑了笑,“你安心练习就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夜寒说完,就出去了,我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我也没有怀疑夜寒的想法。然而接连一个星期,夜寒总是神出鬼没,尤其是晚上,经常彻夜不归,我问他有什么事,他只说鬼道人的事情还没解决,鬼道人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还是说这次夜战天的母亲派来的那一队人,比上次更厉害?
又一次夜寒准备出门,我偷偷的跟在了他身后,结果我忘了夜寒的实力甩我十八条街,才出门没十分钟,我就跟丢了,只能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第二天打坐完,夜寒把我叫到了院子里,他说我一个人练习进步速度太慢,让龙文卓给我当陪练。
“万一伤到他怎么办?”我有些不是很放心,长弓射出的箭矢有爆炸效果不说,弓角的勾刃更是锋利无比吹毛断发,而且绝对是能伤到鬼物的武器。
“你不必留手,若是能让你伤到,那也是我自己武艺不精。”龙文卓长戟一抖,“来吧,我也技痒了。”
我想了想觉得也对,龙文卓都存在多少年了,人家练武的时候我第一世可能还没出来呢,于是我认认真真的对他鞠了个躬,“手下留情啊。”
话音刚落,我就一箭射出,龙文卓的长戟如同游龙般斜出,身随戟行,轻巧的躲过了我那一箭,等我第二箭射出,他已经攻到了我面前,我立刻就慌了,手忙脚乱的拿弓去挡,没几下就被龙文卓挑掉长弓,长戟点在了咽喉。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都白练了?”夜寒嘴角弯了起来。
我郁闷的捡起长弓,实战和自己一个人闷头练习果然差别巨大,我以为自己的月弓舞已经小有所成,却连龙文卓一招都挡不住。
“再来!”龙文卓已经退回了原位,“我还没开始呢。”
我看了一眼夜寒,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心里也憋出了股狠劲儿,来就来,谁怕谁!
整整一天我都在跟龙文卓对练,夜寒只看了一会儿,交待龙文卓多教教我,就出门了,我根本没心思去想他到底干什么去了,满脑子都是如何挡住龙文卓的长戟。
整整三天,我吃饭睡觉的时候,脑子里都是龙文卓那势无可挡的长戟,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究竟该怎么挡住。我已经把夜寒屋子里出现的女人声音,和夜寒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这两件事彻底忘到了脑后。
“你用的是弓,不是盾,你想的应该是即便与我贴身近战,也要射出箭矢!”
龙文卓似乎打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