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扭头去看夜寒,他原本就如同寒星一般的双目之中,顿时冷光四溢。
“想杀你,我用三成力就可以!”夜寒话音未落,利剑已经直刺而出,向着叶景琛的咽喉点去。
我想也没想立刻扑向叶景琛,感觉夜寒的剑尖点在我脑后,我吓得闭住了双眼,浑身紧紧缩在一起,然而夜寒的剑顿住了,没有再向前一分。
屋子里安静的掉跟针在地上都能听到,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叶景琛看着我的目光饱含讶异,而夜寒停在我的脑后的剑尖,却没有收回。
“你想死吗?”夜寒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我堆着笑转过身:“夜寒,叶景琛是好人,大家都是朋友,何必打打杀杀的。”
“他是好人。”夜寒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可惜我不是!”
夜寒忽地斜冲出一段距离,剑尖一转,便朝着叶景琛刺去,叶景琛扬手洒出一些白色粉末,疾速退入了小卧室。小卧室的门缝之中金光大盛,夜寒的剑“哆”的一声钉在门上,却无法再继续深入。
“你只会躲在符阵里吗?”夜寒怒吼一声,将剑抽出,又要往小卧室的门上劈,我赶紧冲过去抱住了夜寒的胳膊。
“夜寒,别打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叶景琛过不去了行不行?”我可怜巴巴的看着夜寒。
“他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夜寒猛地伸出左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林悦,你在找死!”
我忽然就害怕了,夜寒看着我的眼神仿佛一头愤怒的野兽,我又想起当初他知道我看见了夜战天的脸之后发花痴,差点儿掐死我的事情。
泪花已经泛了出来,我看着夜寒那张交错着黑色烙印的面孔,恐惧和绝望逐渐浮上心头。
我太天真了,早知道他不是善类,我居然这样挑衅和忤逆他,我真的是在找死。
缺氧让我的脑袋开始发晕,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忽然“当啷”一声,夜寒扔掉了手里的剑,抱住了我软倒下去的身体。
“悦悦,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夜寒的语气好像很慌张,立刻将我抱进了卧室平放在床上,又解开了我领口的两颗扣子。
我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眼睛紧紧闭着,根本不敢睁开看夜寒。
“悦悦,你说话啊。”夜寒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吓着我似的,“悦悦,悦悦?”
“我没事。”我哑着嗓子回了一声,把脸扭向一边,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夜寒不说话了,伸出手想摸我的脸,我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夜寒的手生生顿在空中,握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你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说。”夜寒说完,消失在了床边。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忍不住想起叶景琛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夜寒不仅喜怒无常,专制蛮横,他还不是一个普通人,我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我该和他保持距离对不对?
我在迷茫和恐慌之中睡去,梦里全是夜寒冰冷的目光和恐怖的面容,天亮不久我就醒了,脑袋还是有些发晕。
我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桌子的方向,小人儿不在上面,在屋子里环视一周,也没看到小人儿或者夜寒的影子。
我去了厅里,那只水碗已经空了,地上有杂乱的香灰脚印,小卧室的门敞着,我走过去看了一眼,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不过叶景琛和蔡晓滨也不在。
我看到了小卧室床头柜上的纸条,立刻走过去拿了起来,纸上的字遒劲有力。
“林悦,为了避免给你惹来更多麻烦,我和晓滨先回虞城了,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叶景琛字。”
我心里有些莫名的惆怅,不是因为叶景琛和蔡晓滨走了,而是因为夜寒,他不许我逃走,也不主动离开,可我们还能像之前那样平安无事的继续相处吗?
“悦悦?”院子里传来堂姑的声音,“悦悦,你在不在?”
“我在!”我放下字条,马上走了出去。
堂姑看到我,眼神十分复杂,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高兴:“昨晚我们两家都没事,看到你也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勉强笑了一下,没说话。
“那个,我爹他?”堂姑试探着开口,眼睛不时往脚下那些白烛上瞟。
“事情解决了,以后二叔公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我淡淡开口。
“真的!”堂姑的眼睛立刻亮了,“哎呀悦悦,你真有本事。”
说着堂姑亲切的拉过我的手,一个劲儿的夸我,悄悄问我侄女婿来了没有,这事是不是住在我家的那个男人解决的,眼神里那意思,好像是我脚踏两只船,而且还有本事三方和平共处。
我实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和堂姑解释,其实我和夜寒还有叶景琛,都不是他们想的那种关系。不过他们喜欢误会,就误会去吧,反正我也不在镇子里住,他们喜欢怎么议论,对我根本没有影响。
“中午到堂姑家吃饭去,你可是帮我们大忙了。”堂姑脸上喜气洋洋的,“把侄女婿也叫上,你之前回来,都没来得及一家子吃个饭,一定要去啊!”
堂姑说完,转身回家了。
我有些懒洋洋的,加上昨晚没睡好,脑袋也不是很清醒,不过家里实在太乱,我把蜡烛都收起来,拧了拖把把地擦干净,又将茶几拖回之前的位置放好。如果不去留意小卧室门上那个夜寒刺出的洞,屋子里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直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