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同时启程。
这次有了红豆在,诸葛瑾就不看书了,低头跟红豆玩了起来。红豆的小身子软软的,像一团橡皮泥,捏来搓去的极有弹性。
红豆大爷本来还想在外人面前保持高冷形象的,此刻被诸葛瑾一玩全给破坏了,恼怒地亮起了雪亮的小爪子,“吱吱”——再捏,爷就不客气了!
宫无澜想不到平日里高贵冷漠的帝师大人也有如此温和的一面,还是对这么一只小东西,不禁问道:“它是公是母?”
诸葛瑾闻言抬头,“摄政王不妨猜一猜。”
“母的!”
两个字一吐出口,红豆大爷立即火了,朝着摄政王挥舞着小爪子,龇牙咧嘴凶神恶煞,仿佛下一秒就要挠上宫无澜的脸。
“吱吱”——爷明明是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世公狐狸!你哪只眼睛看见爷是母的!
摄政王点点头,一脸深以为然道:“对本王这么热情,看来是母的无疑!”
红豆大爷叫得更大声,“吱吱”——再说,爷挠花你的脸!臭不要脸的,谁对你热情了!爷是公的!公的!
要不是诸葛瑾捏着它的后颈,它还真的扑上去了。
宫无澜凉凉地看着那两双雪亮的小爪子,幽幽吐出一句话:“本王最讨厌搔首弄姿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狐狸!”
丫的!叔可忍爷不可忍!
红豆大爷回头对诸葛瑾嚷道,“吱吱”——快放开爷,爷要跟他拼了!这臭不要脸的竟敢侮辱爷作为公狐狸的尊严!
你才搔首弄姿!你全家都搔首弄姿!
看着小狐狸炸毛,诸葛瑾叹了口气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小身板都不够他一根手指头动的,想死尽管扑上去。”
宫无澜洁癖严重,全天下人都知道的毛病,诸葛瑾毫不怀疑只要红豆真的扑上去,下一秒就会被震得连毛都不剩,连她也救不了。
红豆听了,知道诸葛瑾不是吓唬它的,它当然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男人身上的危险气息,只是小爪子仍不甘心地挥着,“吱吱”——爷今天是要去吃大餐的,先不跟你计较!
宫无澜定定看着诸葛瑾低头给小狐狸顺毛,尊贵优雅的人儿做什么事都赏心悦目。
心中划过一股暖意,为什么他觉得此刻的情景看起来有一丝温馨?好像斗嘴吵闹后又平息了的一家三口。
等等!该死的!他在想什么?
什么见鬼的一家三口,他和诸葛瑾可都是男人!还有一只非人类的兽!
墨色的眸子又染上了一抹暗沉。
马车缓缓驶过拥挤的街道,来到了胭脂湖边的十里长堤。
堤上的路不甚平坦,还有一些突起的小石头,一轧上去,车身顿时一倾。诸葛瑾刚好坐在车轮被撬起的那一侧,一个不防,竟连人带狐狸一起被甩了出去。
马车上很宽敞,诸葛瑾要摔也是摔到对面的座位上,然而坐在里侧的宫无澜眼中迅速的划过一抹什么,身形一动移到诸葛瑾对面,恰好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入手处果然还是那般柔软,诸葛瑾身上的流云锦料子也是极品,顿时手感一片顺滑。
她身上的冷梅香也随着大幅度的动作瞬间充斥了他的口鼻,让他觉得心旷神怡。
诸葛瑾没想到宫无澜会出手接住她,正撞在他坚实的胸口上撞得额头发疼,下一秒感觉到搂在她背后的大手似乎有下滑的趋势,顿时一惊,猛地从宫无澜身上起来,狠狠将他一推。
宫无澜也似猛然惊醒般,他刚才在干什么?他竟然想摸摸诸葛瑾身上其他地方是不是也一样软?
他竟然想摸一个男人?!
“轰”地一下像是有什么在宫无澜脑海里炸开,连头被推得“咚”地一声撞在车壁上都顾不得了。
诸葛瑾坐好,抬头看见宫无澜愣住了,表情呆愣又无辜,像是做了好事还被骂了一顿的孩子。以为是自己刚才那一推才让他这样的,不禁有点怀疑她刚才是不是感觉错了,宫无澜不是想吃她豆腐?
随即一想,她现在可是男人,宫无澜应该不会对她有想法才对,诸葛瑾轻咳一声。
宫无澜回过神来,充分发挥了修炼到炉火纯青的无耻绝技,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思。
睁着比小白兔还要无辜的大眼睛,十分“无辜”道:“本王好心接住了帝师大人,帝师大人竟毫不留情地将本王推开了,如此过河拆桥真是让本王心寒啊。”
“没人要你接住我。”诸葛瑾恨恨地想,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还不如摔在柔软的羽绒垫子上。
“可本王确实接住了。”
“那是你多事!”
“……”
摄政王顿时气闷,自己破天荒主动难得一次出手帮助人还遭此嫌弃。
无耻的某人又忘记了自己出手的目的……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九公主和听兰已经下来了,在车外等着呢。
“公子,十里长堤到了。”听兰在车外喊道。
诸葛瑾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襟,若无其事地下了车。
摄政王在后面看了一眼诸葛瑾的背影,神色复杂。
胭脂湖,顾名思义,便是湖水像胭脂一样红。
倒不是说湖水真的是红色的,而是胭脂湖的地理位置极佳,夕阳西下时正好将霞红的光辉全部倾泻在湖面上,像是姑娘家涂在脸上的胭脂。还有一到了冬天,湖边十里长堤上开得烂漫的红梅倒映在水中,映得一片醉红。
再有一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