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鸢卿眼底迸射出一丝寒光,“我还以为是谁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原繻这样当街拦马,难道九殿下就不怕扰乱百姓?身为皇子,这似乎不是你应该做的吧?”
越少千微微一笑,马车外的绽青缓缓的挑起帘子,露出他纤尘不染的身影。羡吟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从车窗里伸出头和他遥遥相望,却带着缠绵的情义。
“独孤少主富有天下,却是身居高处不知民间疾苦。百姓怕的不是扰乱,而是老无所依,若是独孤少主真的能够提供给这些百姓丰厚的补偿,即便是你任性为之又有何妨?”越少千拱手一礼,“本殿下不为其它,亦不管这是不是身为皇子应该做的事情,只要能为百姓谋利,落得一个骂名又算得了什么呢?”
众人不由议论起来,独孤鸢卿的脸色十分难看。
“你到底怎样才肯让开?”这句话似乎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越少千和颜悦色,“独孤少主若是仍有顾忌,那本殿下也不强迫。不过在这辆马车上有一位能使天下百姓安乐的人,能和独孤少主起到同等作用,若是独孤少主让这个人和本殿下一叙……”
“不可能!”独孤鸢卿冷哼一声,“郁三小姐是我的客人,怎能因为我个人的事情而让她移驾?不得不提醒九殿下一句,在下可是奉旨入宫的,若是耽误了时辰,皇上怪罪的话,在下可不能保证什么都不说。”
“这倒是巧了,本殿下也是奉旨入宫的,若是耽误了时辰也不好说。可是偏偏马车横在这里就走不了了,有高人说是因为你马车中的贵人和本殿下有缘,应当由本殿下带入宫中,才能保佑国泰民安、百姓富庶。”越少千不由一笑,“独孤少主,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羡吟提着裙摆从车上下来,一脸的淡然笑意,如吹风吹在了梨花上,带着露珠一般。
“郁三小姐……”独孤鸢卿捏紧拳头,眉头紧锁。
羡吟笑着欠身一礼,“独孤少主实在不必如此紧张,我与九殿下也是老朋友了,叙旧在所难免。若是因此耽误了皇上的宝贵时间,可谁都担待不起。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身为男子心胸宽广,还有什么是不能礼让的呢?九殿下,你说是不是?”
越少千冷笑着放下帘子,“你说什么都是,还不快过来。(小说”
羡吟的脸一红,没想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如此霸道!心跳的极快,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雀跃。
独孤鸢卿的呼吸有些紊乱,抓住羡吟的手臂,“你真的要过去?即便知道他满口胡言,不过就是为了让你去坐他的马车而已?”
“独孤少主,我已经说过有些事情是难以割舍的,他身为皇子却可以因为想让我和他共乘,而不顾自己的行为是否妥当,这不也恰恰说明在有情人的世界,彼此都是盲目的么?”羡吟淡然的舒展眉眼,带着一种时光安好的缱绻,“独孤少主,失陪了。”羡吟转身上了越少千的马车,却不成想自己刚刚撩开帘子,就被一只手拉进去……
绽青朝着黄鑫得意一笑,掉转马头离开街市。
“主子,他们也太过分了!”黄鑫怒气冲天的拉着缰绳,冷哼一声,“我真想一拳头揍扁那小子的脑袋,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竟然如此狂妄!”
独孤鸢卿独自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看着那马车招摇离开,心里是说不清的寥落。“过分是因为他拥有你没有的,所以即便是你富有天下,也比不过他的春风得意马蹄急。”他转身微微叹了口气,“黄鑫,入宫禀告皇上,就说我身体不适,改日再进宫请罪。”
黄鑫皱起眉头,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
羡吟落入一个英挺的怀抱,那胸膛温暖而宽广,是一种温润的美好。突然那道男子的气息靠近自己,还没等反应过来,唇上就烙下温纯一吻。羡吟浑身一震,本就在他怀里颤抖的身体此刻更加难以抑制的僵硬。她呆愣的任由越少千辗转在自己的唇上,像是开疆扩土一般霸道横扫,又如阳春三月般的雪水甘甜清冽。羡吟顿时神智迷惘,像是坠入了一片蔚蓝的湖水……
不知道何时,羡吟感到自己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越少千才收兵,满意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羡吟的目光潋滟,泛着点点星光,羞涩的垂下头。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连那过程都没来得及记住一般。此刻的天光、此刻的心动、此刻的流年暗驶……羡吟似乎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却偏偏不记得那一刻越少千的目光。以至于多年后每每回忆起来,她才知道,这一刻他的心和自己是不同的。原来岁月的车辙在心上辗转而过,留下的只是青涩的倒影,仅此而已……
“竟然敢和独孤鸢卿坐一辆马车,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越少千冷笑,“难道你忘了他说对你有情?”
羡吟连忙干咳了两声,“他对我有情未必,但是有意却是真的。有些时候人都会有执念,一旦明白了什么才是相伴一生,就会幡然醒悟。所以,也不用太过在意。”
越少千白了一眼,“你倒是心宽的很,你不在意,我可在意。你可是我越少千当众说过要娶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纠缠不轻,算怎么回事?若是再有下一次,可别怪我当街掀翻他的马车。”
“你也太狠了吧!”羡吟撅起嘴,“好歹他也是你父皇一心供奉的财神爷,你这样把他惹怒,他可是会告状的。”
“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