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吟走在回去的小路上,有三三两两的小姐们已经和命妇告别分别前往不同的院落。远远地可以看到徐惠品正在和郁令仪交代着什么,手中那装着珊瑚手串的锦盒很是华丽。
“看来长姐又要变成众人的眼中钉了!”繁枝从身后款款走来,“这一次不知道三姐又要如何应对啊?”
羡吟不屑一笑,“与我而言,这不过是塞翁失马!”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羡吟回到青瓷苑站在夜风之中有些凄然,这里地处偏僻,鲜少会有人经过。上午来的时候就被人刻意分到这里,恐怕正是因为自己那不好的名声。今天似乎发生太多的事情,羡吟有些应接不暇,不过已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怎能松懈?
羡吟拿起石桌上的酒杯,突然目光凛然的飞射出去,“谁?”
月光下雪白的身影一挥袖,便见那纤长的手指稳稳的夹着杯子,“你就如此恨我?”
“我恨的是把我当做棋子,用过之后又不屑一顾丢掉的人!”羡吟目光森然,嘴角挂着冷笑,“九殿下真是好谋划,竟然可以把人卖了,还让人替你数银子!”
“这世上最蠢的人莫过于你,既然我们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又何必那么认真呢?”越少千的神色冷漠,那浩瀚如星河般的眸子犹如冬日,“你达到你的目的,我也在尽量帮你,这不是一桩互惠互利的买卖吗?”
羡吟冷哼一声,“只可惜牺牲的是我,得利的却是你。”羡吟想起那些自己前些日子被他利用的团团转,就不由怒火中烧,“你还要不要再狠心一点?我若是那天毒死,你又当如何?越少千,七殿下的毒分明就是你下的,你又假装兄弟情深的去解毒,就没觉得自己恶心?”
呼——
一阵风扑面而来,转瞬之间越少千已经像上次一样悬在羡吟面前。他捏住羡吟的下巴,目光阴郁,“郁羡吟,我警告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是和本殿下合作的合适人选,但却不是唯一的。你若是想死,谁也拦不住!”
羡吟冷哼一声,目光阴冷而决绝,“恐怕你也舍不得让我死!”她暗自催动内力,一掌击出。却不料被越少千遏制住手腕,反遭一掌攻击。
羡吟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恨恨的看着重新坐回轮椅上的越少千,“怎么样?我就说你舍不得让我死吧?”羡吟嘲讽一笑,“皇上在郁家车队中的消息你分明早就知道,那些刺客是你派来的,你为的就是让越平远上当,引起皇上的怀疑。现在皇上定是知道越平远在监视他,对他十分不满。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越平远的性格是和皇上最像的,他的多疑丝毫不比皇上差。为何他却想都不想的就带兵前去救驾?”
羡吟冷哼一声,“因为他明知道这是个圈套,但却故意往里钻,让下套的人慢慢浮出水面!”
越少千的的目光陡然冷却,眉头微微蹙起,垂下演练思忖片刻。“你怎么知道?”
“呵!当局者迷啊九殿下,若是越平远真的被皇上怀疑,那昭妃势必会得到消息。可是今晚宴会,昭妃却在皇后面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觉得身为一个母亲会对自己儿子的危机视而不见,还能没心没肺的笑出来吗?”
羡吟白了他一眼,“这个世界上最擅长伪装的人,也总会露出心底最真实的情绪。昭妃如此谈笑风生,那就只能说明,这根本就是越平远故意的,为的就是看看最后依旧得利的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