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刮风,当真冷意直袭。
晏暮青给她挡住了风,扶着她上车,问她,“冷不冷?”
“还好。”她淡淡地答,并没有表情。
他随之上车,阿百开车。
“画展怎么样?”缓行的车上,他问她。
她略一思考,“很棒。”画展给她的震撼岂止很棒两个字?可是她能想到的给他的回答只有这两个,一是因为她还不能完完全全正常地和他说话,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他并不懂画,她从哪里和他说起?
然后,就是完全的沉默了,一直这样沉默着,到家。
沉默中,她渐渐让自己从今天的心绪里回来,回到晏夫人这个状态,她觉得,她可以做到在两个世界里转换,可以的。
所以,到家的时候,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事实上,关于晏夫人一职,她已经罢了几天工。
到家以后,她换了衣服就算开始复职了,那些洗过的晾干的他的衣服(不知道谁洗的,也许是徐姨),她全取了下来,一件一件熨平,再挂起来;他洗澡换下的衣服,洗了烘干,再晾起来吹一下;他要喝的茶,泡好,送到他桌上……
一切都做得熟练而有序,只是,从头至尾并没有说一句话,而晏暮青则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纤小的身体伸展起来去收衣服,看着她熨衣服的时候,偶尔抬手理一下耷拉下来的头发,看着她把一杯热茶端到他桌上再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