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许自南觉得如果不是她已经确定了晏暮青的取向,她会怀疑她在意大利的时候冤枉了翻译,莫非这俩才是好基友?
“可是……”阿百的声音犹显迟疑,然后不知怎么一声大响,接着传来阿百的声音,“我……我对不起你。 -..-”
许自南被响声所惊,偷偷探出半个头去看,是什么响已经看不到了,却见晏暮青拍了拍阿百的肩膀。
“阿百,男人,天宽地宽心宽,没有对不起我,我说过,我信任你。”
阿百背对着她,她看不到阿百的脸,只看见晏暮青,披着外套,‘裤’子也穿得整整齐齐……
这个人也真是,出‘门’容不得自己有半点邋遢。
她并不懂他俩在说什么,只看见晏暮青这一刻的神‘色’,很是坚定。
阿百于是沉默了。
晏暮青又道,“以你的能力,这么跟着我是委屈你了,你的以后我已经有打算,具体‘操’作中,我不会亏待你。”
这话一说,阿百倒是慌‘乱’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不是,那是我的打算,你和常田都在我的考虑之列。”晏暮青说完眼睛往阿百身后一瞟,也正是许自南藏身的方向,“好了,不说了,再说下去有人耳朵都竖疼了。”
呃……被发现了?
“出来吧。”晏暮青朝着她的方向说。
许自南从墙后出来,为了掩饰自己偷听的行为,她先发制人,指责晏暮青的穿着,“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这么不省心!穿得这么整整齐齐的,会感染啊!你还到处走!”
阿百在一旁,忙道,“夫人,对不起,是我来找晏先生。”说着,一张黑脸还泛了红……
晏暮青则道,“好了,男人的事有必要跟‘女’人解释吗?走吧,回病房。”
好嘛,还大男子主义了……
回病房的时候,阿百走得很快,跟他们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许自南在后面扶着晏暮青慢慢走着,暗暗嘀咕,受了伤还这么火急火燎地干什么?
她扶着晏暮青慢慢躺下,他却只躺在一侧,空出半边,“你也睡吧。”
“不用,你睡你的!我再给你擦擦脸和脚。”她麻利地拧起了‘毛’巾。
她已经一天一晚没睡了,白天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打了几个盹。他看着她,低声道,“听话。”
她抬头冲他一笑,“我不累,对于照顾病人这件事我还是很擅长的,我妈妈两年前‘腿’坏了,都是我在照顾。”
“两年前?”他忽然反问,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是啊!”她小心地给他擦着脸,“你不是早认识我妈了吗?我妈出事你不知道?咦,你还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啊!我都没见你来看我过妈!还是合作伙伴呢!”
他一怔,没往下接。
等她擦完之后,又倒了水回来,重坐于他身边了,他才凝视着她问,“说说你从前的事吧。”
“我?”她笑,“我有什么可说的?我妈没告诉你吗?”
“我想听你说。”
她想了想,“我的经历可简单了,前二十年还算幸福平静吧,爸爸宠妈妈爱的,后来,我爸在外面有了人,我妈伤心过度,开车的时候出了车祸,我爸后悔了,回到我妈身边,请求我妈原谅,我妈原谅了他,但是‘腿’却废了,再也不能走路,这两年里,我爸一直想弥补吧,但是我理解,我妈心里的伤痕不是一下能补得过来的,所以这两年其实家里很压抑,直到上次我妈从楼梯上摔下来,忘记了前事,他们俩才重归于好。”
他听着,若有所思,“家里发生这么多变故,没有朋友在你身边吗?”
她笑了笑,“除了暖暖。我也觉得奇怪呢,其实我‘性’格也还算开朗,怎么除
了暖暖就没什么朋友……”
“后来,小三去哪里了你知道吗?”他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回握住,摇头,“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人,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妈更不会让我知道,大概觉得这不是我该知道的事吧……”
“嗯……”晏暮青便没有再说什么。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她笑问。
“没什么。”他合上眼。
其实,她说自己不累是假的,血‘肉’之躯,她也不是铁打的,熬了一天一晚怎么会不累。在把护理好且他安然入睡后,她撑在‘床’边,勉强支撑了一阵,最后还是撑不住打起盹来,慢慢地,越撑越往下滑,最后趴在‘床’沿睡着了。
好久没来光顾她的梦这一晚再次出现了。她梦见很多人,梦见有个声音一直在喊青青,青青,那个声音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还梦到曾经熟悉的背影,站在画前,她一步步朝背影走去,画面一转,又是车祸现场,她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声音:“妈”
然后,便是妈妈血糊糊的脸。可是,这张脸马上变了,变成了那张惨无人‘色’、没有五官的脸……
再次惊喊着“妈妈”,她醒了过来,周围一片灰暗。
她环顾,发现她自己睡在‘床’上,而晏暮青坐在她之前坐的凳子上……
“这么早醒了?”他看着她说。
她一坐而起,“我……什么时候睡上来的?”毫无疑问,是他把她给抱上来的,可是哪有这样的理?病人坐着,陪护睡着?而且他抱她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伤口?用力的时候会不会疼?
他坐在那看着她,